刚好看到有一人影快速的从她们后院的墙上闪过,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看走了眼,从恭房出来后,我发现那二楼屋子里的灯灭了,一开始分明是亮的。当时我也没多想,直到听闻绣娘死后,我才明白,我可能是撞见了凶杀现场。”回忆当时的场景,清音不由又感到了一阵后怕。
萧成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她,她唇色有些苍白,拿起手绢轻轻擦拭额头上冒出了细汗,想来是有些紧张和害怕,但萧成并未安抚她,而且沉声问:“你可看清了凶手的长相?”
清音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那人身材挺高大的,和许英元那书生的身材差别很大。”
萧成凝了眉目,想了想,“可能形容一下?”
清音认真回忆了下,而后看了眼萧成,鼓起勇气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而后对上他深不可测得双眸,犹豫了下,道:“好像和大人的身材有几分相像。”
萧成眉微展,而后颔首:“很好。清音姑娘帮了本官一个大忙。”
清音听闻自己能帮上忙,内心的压力感顿时减去不少,语气也轻松几分,“大人还有什么话要问?清音定然知无不言。”
“暂无。”萧成沉声道,“清音姑娘且先别走。”
清音点点头,然后看着萧成阔步走到两名随从身旁,不知与他们说了什么,只见那两人开始搜查周边。
清音看了眼天色,晚霞散尽,天暗下来,快要伸手不见五指了,清音面容平静地看向萧成,此刻他站在墙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他往后退了些许,仰头往上看,他站的方向正对着院中屋子二楼的窗户,那二楼的确是绣娘住的房间,此刻那窗户仍张着。
清音看到他又后退些许,而后突然一个冲上,动作矫捷飞速的攀爬上了围墙。
清音不由轻呼一声,然后看到他身姿一跃,双手紧抓住了窗台,清音握着手绢的手不由一紧,想叫他小心一些,又担心惊了他,只能抿着唇,紧紧盯着他的背影。
见他似不费吹灰之力的做了个引体向上的动作,而后修长矫健的长腿往上一跨,跳入了窗内。
整个动作快捷流畅,清音一开始还担心他摔下去,吓得心脏砰砰直跳,后来见他身手着实不凡,便安了心。
清音猜测,他大概是在模仿犯罪现场,便耐心地在外头等着。
等萧成出来,天已经彻底黑了,月亮渐渐升上来,远处人家灯火若隐若现。
萧成自墙上一跃而下,清音方才等得有些着急,见他归来,不由迎上前两步,因为天太黑,无法查看他的情况,“大人,没事吧?”因为关切,清音竟顾不得男女有别,纤手伸了过去。
萧成看着碰到自己衣袖的几根纤纤玉指,目光微沉,放下手臂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她的触碰,而后客气道:“无事。天黑了,本官送你回去。”
清音心细,自是看到了他闪躲的动作,脸色微僵,而后又恢复了常色,淡淡点头:“嗯。”
她仿佛习惯了他的冷淡疏离,以及若有似无的排斥,他嫌弃她也好,误会她轻浮也罢,误会她对他有想法都成,她都随他了,反正她在他面前已无脸面可言。
萧成唤来那两名随从,让他们先回衙门,自己则送清音回红袖坊。
两人一路各走各的,也无话可说,清音听着他沉稳的步伐,知他有意慢下了脚步等她,心里已是感激。
“大人,可发现了什么?”
“嗯。”萧成无意多说,但又觉清音帮了很大的忙,不说点什么也说不过去,便加了句:“本官确认了下,屋中的烛台的确倒下来过。”
这句话是验证了她的话,可能是凶手进去时,不小心弄倒了烛台或者是与被害人起冲突时弄倒的,清音能感觉萧成说话的兴致不高,或许是不愿意像她透露太多案件细节,她毕竟不是衙门中人,与他关系也一般,他不愿意多说也正常,便没再多问。
两人出了那僻静巷子,走没多久,便是花街,这条街大多都是青楼歌舞坊,夜里灯火辉煌,颇为热闹。
清音停下脚步,不愿意再麻烦萧成,“大人,便送到这吧,我自己回去。”
萧成待会儿要赶回衙门吩咐下属一些事,见清音如此说,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而后道:“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可行?”
清音点点头,“大人,放心,这条街夜里热闹,灯火通明,我自己一人回去没事的,大人且放心。”
萧成见她如此说,便不坚持送她了,两人就此分手。
清音独自一人往红袖坊走,在快回到红袖坊时,灯光变暗了,因为李裁缝家里出了事,周边几家店铺人早早关了门,熄了灯,四周阒寂一片。
清音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自己,她不由回了下头,什么也没看见,内心有些发寒,连忙加快了脚步,然后便听到身后也有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快。
清音心猛地一跳,正要往前跑,一抹暗影袭来,有人自身后捂住了她的嘴,而后把她拖到了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