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又过了两天,赵瑾衡呆在宸佑宫里除了早晨要去给王后陈婉请安,倒也没旁的事儿可做了。
这天,钿竹又陪着他去了锦仁宫。
王后陈婉是个好脾气的,请了安也不会为难,加上李辰云本就是个不受宠的,更不会找她搭话,到让赵瑾衡免了不少麻烦。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这安就算是请完了,赵瑾衡快步离开宫殿,可才走两步的功夫,却突然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所幸钿竹及时扶住了才没的摔跤。
赵瑾衡的火一下子就被点着了,可还没到等他开口呢,身后的李质云和李德云倒是先吵起来了。
“哟,这不是五皇妹吗?急急忙忙地这是要去哪儿呀,怎么走路也不长眼睛了?”
“二皇姐,你这般阴阳怪气是何意,妹妹只是不小心碰着了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你是何居心别以为本宫不知道,这么赶着是要去见谁呢?”
“那你这盛装打扮适合缘故?皇妹瞧着,您这身衣裳可是赏秋之时才穿的呢!”
“要你多管闲事!”
“你我心知肚明!”
两人眼看着就要吵起来,好在其他的公主劝阻之下倒也没在继续,众人只是急急忙忙地离开了锦仁宫。
赵瑾衡原本还抱着看戏的心情,这下是没了机会多少有些扫兴,最后也只是不悦地蹙了蹙眉,便带着钿竹回了宸佑宫。
可奇怪的是,接连着几天几乎都是这幅模样,李辰云的这些姐姐一请完安,就跟着火烧屁股一般火速消失,关键还是一帮人一起走,更是一刻种也不肯落下,这倒是让赵瑾更加疑惑了。
“钿竹,你说她们这是要去哪儿?”
钿竹脸色很是纠结,却也只摇摇头说不知道。
赵瑾衡看着她这般模样,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赵瑾衡便带着钿竹回了宸佑宫,可还没进门的时候,却听着钿竹突然来了一句,“公主,王爷好几日都没来了,要不咱们去隔壁瞧瞧?”
“不去。”
赵瑾衡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距离上次李辰云来找他已经快过去四五天了,在那之后,两人便是一面儿也没见过了,赵瑾衡心里憋了一口气,却怎么也找不到头。
那日,她平白无故地问了自己中意什么样的女子,赵瑾衡大约也能猜到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可他是真没没把握,毕竟这些日子的接触,让他越发明白,李辰云这个小丫头鬼机灵着呢。
这时,身旁的钿竹又来了一句,“公主,您真不去??”
“说了不去就不去,哪儿那么多废话啊!”
钿竹看着李辰云蹙着眉沉着脸,活脱脱一副“吃醋”的模样,只轻叹了口气,表情还带着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意思,她觉得自己应该劝劝李辰云。
“公主,奴婢觉得您不能这样对王爷。”
“你说什么?”
赵瑾衡眉毛一挑,表情很是不屑,明明是李辰云惹出的烂摊子,怎么又甩到他头上来了。
“王爷对您多好啊,三天两头还给您送东西,今儿咱们就去看看他吧。”
好好好,好个屁!她送来的东西原本就是给自己的,况且最后还不是进了她的肚子。
赵瑾衡瞪了钿竹一眼,心中更是烦闷。
大的小的,没一个省心的。
这番言语后,赵瑾衡还是没去鹤岭宫。
这日子又过了两天,距离九月初九也越来越近了,赵瑾衡左等右等依旧没见到李辰云来。
红木桌上摆着一盆薄皮瓜子,赵瑾衡也没心情剥了,只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铜镜看。
镜中女子娇美可人,足以赏心悦目,可看着看着,他却是越来越不畅快了。
从前在楚萧时,若说赵瑾衡最耿耿于怀的事儿,那便是楚萧帝之位。
他与赵瑾诚乃一胞所生,前后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可赵瑾衡知道,当年就是他皇兄赵瑾诚在娘胎里踢了一脚,把他踢回去了,这才得了空占了便宜。
说实在的,他也不是对那皇位有多有兴趣,说白了就是为了那口气,只不过如今的局面,别说一口气了,他连自己的身子都没法子占了。
赵瑾衡轻叹了口气,眼睛依旧盯着铜镜前的的面孔,渐渐的,心中倒是多了一份柔情,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如今一个小小的李辰云也能让他起了波澜,难不成自己……
哼,她也配!
赵瑾衡忙摇摇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赶了出去。
这时,耳畔传来的钿竹的声音。
“公主,快!赶紧跟奴婢走!隔壁都热闹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