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曼妙,虽然面容不清。但昏黄的光投在她身上,若隐若现,半遮半掩,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只瞧一眼便甚是美好。
她微微叹了口气,收回视线暗戳戳的希望前面的人快点走。
宫里的规矩真多,周王好说什么自己进宫又什么好处,可以帮到他巴拉巴拉的。
胡诌八扯,就是让她来当苦力的。
“这东西,怎么会落在你那儿?”步撵里的人拿着东西在手里把玩了很久,隔着纱帘面容不清,看不出喜乐的问道。
不过许是在高堂之上待得久了,傅欢还是从这平淡到再不能平淡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盛怒。
好奇的瞟了眼。
那女子显然也不知为何,只硬着头皮,单薄的身子与前面这一堆人形成了对比,显得渺小又脆弱,“臣妾不知,这东西确实是碧翠宫的宫人在宫里寻到的。”
“臣妾知这是太后娘娘给陛下准备的,想着意义必定不凡,才借着今日打算归还给陛下的。”声声可嘁,字字心坚,真情流露,说的是个情真意切。
说实话,旁观的傅欢心中都有所触动,更何况这痴心的女子还就在面前,西子捧心,像是初开的花朵一样,值得人去呵护。
但…一切都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和周围众多眼观鼻,鼻观心的宫人一样,傅欢能做想做的也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是偏偏事情的发展却不如她所愿。
只听那步撵中的人冷咳了一声,“朕要问的是,朕赐给旁人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碧翠宫出现。傅统领虽说如今在宫内任职,但据朕说知她身上要务繁忙,也就是在各宫外转转,应该没清闲到去嫔妃的宫中的地步吧!”
猛地被点名的傅欢被吓了一跳,手上提的灯笼没拿紧,斜了一下,烛光被突起的风一吹,灭了,就如她此时的心情一般。
周王坐在步撵中,眼中盛着怒气,正要收回放在前面人身上的视线,冷不妨的看见众多笼光得边缘暗了一下。
手里得东西捏紧,眯了眯眼睛,借着光晕倒是把那张角落里藏的紧实的脸看了个清楚。
伸手示意宫人把步撵放下,微倾着身体往后一靠,自己赏给旁人的东西,无论轻重,那个不是被捧在手心上供着的。这倒好…
他看了眼手掌中模样精致的物件,扬声道:“既然傅统领也在这儿,就一起来说说,朕这送出去的东西又是怎么落在碧翠宫里面的?”
傅欢浑身一抖,眼瞅着众多视线投向自己,吞了口口水,张了张嘴,正准备说点什么。
她是想起来是什么了,可这东西早就被安辞那家伙拿走了,怎么到碧翠宫的她怎么知道。
就在她斟酌衡量之际,只见一道单薄的身影从头到脚的压到了跟前,带着一道若有若无的香风。
“傅妹妹”离近了听还挺熟悉的。
傅欢眉心动了动抬头,站直身体,正巧看到了纪拂柳凑过来的脸,晕黄的灯光晦暗不明,傅欢下意识的张口叫道:“拂柳姐姐。”
“原来真的是故识”周王若有若无的感叹道:“看来是朕多心了,傅大人莫怪。”
“陛下”纪拂柳朝着傅欢轻笑一声,接着拉着她的手转身,“臣妾与傅妹妹是小时的玩伴,昨日碰巧在宫中遇见,便拉进碧翠宫里闲聊了几句,想来也是那个时候落的。”
“而被宫人突然拿出来,陛下又才走,臣妾心急竟想岔了。”她解释道。
“确实是心急。”周王抬脚从轿撵中下来,徒步慢踏走到她身前,接着身边内侍提近的灯火伸出手指挑起纪拂柳的下巴,指尖在上面摩擦了,眸色暗了暗,起唇悠悠道:“不过,看来你有这心急的资格。朕不怪你…”
纪拂柳被迫仰起头,眼里像蘸了水,泛起薄薄雾气,脸侧微红,端的是一副坦然淡薄之态,平静的回视。
然而只有被她握着手臂得傅欢知道,这平静的表面背后是什么。
轻吸了几下鼻子,深知此时要尽力缩小存在感的傅欢,挪着脚,稍稍往后面的暗处移了移,和身侧一直低头弯身看好戏的牛寒对视了眼。
然后动了动被纪拂柳握在手里的胳膊,感觉到对方力道一松,正准备拿出来,就觉得手里突然被塞了什么东西。
傅欢奇怪的抬头,只见周王半拥着纪拂柳,眼眸间淬着寒意看着她说:“这既然是朕赐给傅大人的东西,就请傅大人好好留着,切莫再丢了。”
傅欢看到重新回到自己手里的东西,脑袋里突然的闪过安化瑾拿着这东西时,那张不屑的脸。
竟莫名的有些抗拒。甩开这些奇怪的想法,她轻点了两下头,“微臣知道了。”
周王看她的反应,展眉笑了一下,拥紧了怀里的人,朝着下面的内侍宫人说到:“摆驾回去,朕今晚宿在碧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