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从帷幔后面走出来,笑盈盈的抬手替朱骁除去袍服。
她早就恢复了窈窕的姿态,而且经过?生产,整个人愈发充满女人的柔媚,一身月白绣粉红月季的短腰绣罗襦简直将这?种柔媚发挥到极致,让人一见便移不开眼目。
“五斤现在越来越缠磨你了。”她抽了帕子,轻轻为他擦拭额间的薄汗。
“谁让我是她爹?谁让她还有个娘偏要跟她争我这?个爹呢?”朱骁揽过?她,上去就要亲。
阮玉挡住他的嘴,顺势把?他的脸扭到一边。
他夸张的喊痛,却捞过?她的腰,狠狠掐了一把?。
阮玉惊呼。
他趁机掳了人,连搂带抱的往床上运。
“昨儿个你说要好好疼我,结果五斤一唤你,你就不管我了,我不依,这?会你可?要补偿我……”
朱骁忙忙的扯她的衣带。
刚解了一根,五斤就哇哇大哭的跑进来了。
阮玉连忙推开他,拢拢鬓发,朱骁也懊恼的坐起?身,发狠的咬了阮玉一口。
“爹,娘,哥哥欺负我……”五斤个儿不大,哭声倒震天?响。
“哥哥又怎么你了?”阮玉在身后拨拉着朱骁不老实的手,耐着性子问。
“哥哥要我跟他玩,我不干,他就说我是他的玩具,我若不听话,他就拆了我,哇哇哇……”
“有什么好哭的?生你出来本就是给他玩的。”
五斤万万没想到一向亲她爱她哥哥一欺负她立即就会为她打抱不平无论谁对谁错统统是她的理儿的爹爹竟然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她愣了愣,继而哭得?惊天?动地。
“定是娘说了我的坏话,让爹爹不喜欢五斤了。娘嫉妒我,娘是坏人,哇哇哇……”
“你……”朱骁就要动怒。
阮玉按住他:“一个小?孩子,你跟她一般见识干什么?还头回?见你跟闺女发脾气。怎么,搅了你的好事了?这?么不近人情?”
“呵,这?会倒说起?我来了。昨天?是谁因为我给闺女的桃子比给她的红了点就跟我闹脾气?咱俩到底谁不近人情?”
俩人把?女儿丢在一边,就这?么斗起?嘴来。
五斤见没人理她了,嚎哭着要找哥哥为自己做主?。
朱真金迈着方步进来了:“早就说过?,不要意图跟娘争高下,你才认识爹几天?,娘可?认识爹好多年了。”
“我一生下来就认识爹,娘生下来认识爹吗?”
五斤脑筋转得?飞快,这?个说法一时还真不好驳斥。
朱真金转转眼珠:“若照你这?个说法,我也一生下来就认识娘,我还比你大呢,可?是一旦父皇跟娘告状,娘还是向着父皇,我岂非更吃亏?”
关系足够混乱,阮玉被他们搅得?头痛,岂料朱真金又愤愤加了句:“我认识娘的时候,还没有父皇呢,可?是父皇一来,娘就归他了,我上哪说理去?”
朱骁哈哈大笑:“这?叫后来者居‘上’!”
又意有所指的冲阮玉挤眼。
阮玉不理他,拉过?儿子:“别听你爹胡说八道。娘问你,今天?跟爹上朝,可?学会了什么?”
朱真金今年八岁,已当了三年太子,平日里朱骁对他的课业抓得?紧,朱真金也争气,小?小?年纪已经把?四书五经都背全?了,文华殿的大学士挑了大拇哥直赞,说从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孩子。
朱骁却摇头:“朕小?时候比他聪明多了……”
朱真金回?来跟阮玉抱怨,阮玉还替朱骁作?证,将孩子爹一通夸奖,可?是夸着夸着忽然觉得?不对……朱骁说金蛋不如他小?时聪明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在暗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拉低了孩子的智商?
她找朱骁算账,朱骁连喊冤枉,可?是他转过?头便偷笑又算什么?
但不管怎样,朱骁对孩子的教育有点揠苗助长的急切,简直是撂下耙子就是扫帚,读书习武紧锣密鼓,半点不得?闲。有一次,因为金蛋的一个动作?做得?不到位,朱骁就让他反复练习了两个时辰。
阮玉心疼儿子:“孩子还小?,你这?么逼他做什么?”
“正是趁着小?才应该加强训练,养成好习惯。你别小?看?一个细节,这?往往就是成败的关键。若将来就靠这?个小?细节救了他的命,他还会埋怨今日的苦练吗?”
反正无论阮玉说什么,朱骁都振振有词。他凡事都听她的,唯有对儿子的教导,从不肯退让一步,还语重心长的宽慰她:“慈母多败儿啊!”
阮玉想着他们也就这?一个儿子,将来要成为一国之君的,自是也不容有任何闪失。所以心疼归心疼,倒也不干涉朱骁的严厉,她只?怕儿子会不理解,会记恨朱骁,尤其是朱骁对儿子严,对女儿却是纵,两相?比较,儿子这?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