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包小小没好气地应道,心烦意乱到无法正常思考。
转天包小小身体的不适症状稍有缓和,体温恢复正常,不打算在家休息而坚持上班。
春节将近,正是商家新旧广告交替的旺季,大批的策划方案等着他撰写和修改,根本不能休假。
吃过晚饭,等老人和孩子都熟睡,余晖和包小小小心翼翼地潜入卫生间,余晖从背后拿出白天买来的验孕棒。
本来他们俩打算在余晖家或者包小小家检测,不过平白无故不回来吃饭容易引起余秋风和马千里的怀疑,还不如在老人家里小心谨慎些更为不易察觉。
“老余,这可怎么办?”包小小举着验孕棒,绝望地瘫在地上,整个卫生间响彻他的悲鸣,真的被余晖说准,他千真万确地中了招,怀上了孩子。“都是你这张乌鸦嘴!”
“嘘!”余晖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千万不能吵醒余秋风和马千里。“这...这验孕棒也不一定准确,明儿,明儿我请假,陪你去医院,找大夫验验。”
“这怎么可能不准确?”包小小掰开他的手,刻意压低声音,却掩不住怒意。“你看看,这六根验孕棒都是两条线,六根呀,不同牌子的,这还能有假吗?我肯定是中招了,都怪你!”
“那什么。”事情来得太突然,虽说余晖昨晚已经猜测出来结果,可面对实现还是有些难以接受。“那咱也得去医院呐,我一会儿给谭健打个电话,明早咱们直奔医院。”
“我告你,老余,我是不会要这个孩子的。”包小小走近余晖,把六根验孕棒举在他眼前,满脸怒气,提前打好预防针。“我没开玩笑,我真的不会要这个孩子的,所以,你甭打算使什么阴谋诡计,我不要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面对情绪失控的包小小,余晖抽过验孕棒,安抚他:“好好好,不要,不要,咱们不要。关键是咱们要不要不也得去医院吗?等明儿到了医院检查完,咱们再做决定,早点睡觉吧。”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并排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
包小小不要孩子的决心非常坚定,至于原因,大概和他的幼年遭遇及成长环境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包小小不是不喜欢孩子,他觉得生养孩子是一件需要极其负责任的事情,如果生而不养那与其不如不生,这种想法和他被遗弃有着直接的关联。
目前而言,他并没有做好要负如此重大责任的心理准备,他没有想过该如何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也没有想过该如何对待新生命,因此,他认为现在根本不具备要孩子的条件。
此外,他对怀孕和生产存在本能的畏惧,他见过身边不少的产夫,他们要忍受孕期的不适和身材的走形,要忍受生产的痛苦,有的经历了顺产的疼痛却生不下来还要再经历剖腹产等等。这对于包小小来说,是堪比末日来临的恐怖和可怕。
因此,他从未动过生孩子的念头,包括和余晖相好之后,他都没有想过未来的哪天会为余晖生儿育女。他坚决不要孩子,不论什么原因和理由都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至于余晖,其实余晖对孩子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收养余玥儿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到他的亲生骨肉,他还真是从未想过以前认为那么久远的事情,觉得当丁克家庭甚至是单身贵族也不错。
或许是长期和婴儿接触,或许是对包小小情深根种,余晖不知怎地,每每遇到可爱的婴孩,竟在心中也会隐隐地期待他和包小小的孩子来。
孩子的模样会不会像他们这般出众?
孩子的脾气会不会像包小小那般乖戾?
如果是男孩子的话,将来是娶是嫁?
如果是女孩子的话,肯定会像余玥儿似的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所以,这次包小小意外中招,虽不是他故意为之,可对他来说,亦算美梦成真。
不过,他和包小小到底没有领证,没婚先孕说出去不太好听。
再说,他也得尊重包小小的意愿,要是对方实在不愿生孩子,他也只有忍痛放弃无辜的小生命。
医院的化验结果证明了六个品牌验孕棒的准确度,化验单显示包小小怀孕已有四十二天,预产期是九月二十日。
包小小将化验单扔在余晖怀里,气势汹汹地重复他的决定:“余晖,我不要这个孩子,你跟大夫约个时间,做掉。”
“哎。”余晖不知该如何和他开口挽留孩子,拿着化验单默默地叹息,跟在包小小身后。
按照包小小和余晖商量的计划,趁月份不大,尽快和医生预约手术时间,越早解决越好。
做完找个借口回包小小家里住,便于养好身体,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突如其来的意外。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两个人本来想得天衣无缝的暗箱操作却不得不中断,原因是余秋风和马千里发现了他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