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后的第二天?白玄海来为包小小进行了详细的身体检查,除了正?常的产后体虚,其他身体指标都显示正?常,经过调理和休养,很快能?够恢复成常人的状态。
得到白玄海的允许,包小小可以下床略微走动。
余晖搀扶迈着太空步的包小小,双脚久不沾地,有点使不上劲儿,在卫生间里换衣服。
“老余,束腹带呢?你放哪儿呢?肚皮这么松,不紧紧以后怎么见人?”包小小低头瞧见松松垮垮的肚皮更烦心,曾经平坦精致皮肤光滑的小腹早已不复存在,由?于腹腔内容纳三个?胎儿而导致皮肤过度伸张,生产完腹部的皮肤自然而然地松弛,像棉布口袋似的耷拉在腹部,身材的走形是包小小绝对忍无可忍的事,广告界的人最重视外貌和形体。
包小小的声音不小,卫生间的门又没关严,马千里听?见他的话,冲着里面嚷嚷:“晖晖呀,小包呀,现在可不能?绑束腹带,这五脏六腑正?归位呢,绑着归不好位可要落下病,等出?了月子再绑,听?见没?”
包小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老人在跟前有利有弊,有利的地方是各方面都照顾得妥妥当当收拾得井井有条,有弊的地方是吃喝拉撒睡每件事都跟着掺和,非要逼迫你依照他的命令来执行,他对马千里的感情变得极为错综复杂,时而感激时而厌烦。
“听?见没?”半天?没人回答,马千里不放心地又问。
“听?见啦,听?见啦,爸爸,没绑,不绑。”余晖大声地回应马千里,掉过头来又允诺包小小。“别急,别急,等出?了院,回到家,咱就绑,别叫我爸爸看见就成。”
包小小略微消气,穿好棉质的长裤长衫:“哎,你问了吗?什么时候可以见孩子?”
“问了,得再等两天?,老大不是太小嘛,暂时不能?出?保温箱,再观察两天?。”余晖如?实回答。
“真的?你真的去问了?”脾气暴躁的包小小变得甚为多疑。
“真的,我亲自去问的大夫!”余晖见他不相信,多多少少也有点来气,嗓门稍大。
“你怎么了?你喊什么喊?我不就是问问吗?你至于么?你还喊!我就知道?你对我早就不耐烦了!行啊,余晖,你就是典型的有了孩子忘了孩儿他爸!”余晖的高音刺激了此时神经颇为敏|感的包小小,内心相当脆弱的他禁不住红了眼圈,说哭就要哭。
马千里闻声走进卫生间,推搡着余晖的后背,数落他:“晖晖,你怎么回事儿你?你会好好说话吗?你这么大声干嘛?我在外面都听?见了!快,快给小包道?个?歉。”
但?凡明白事理不瞎眼的人都清楚这纯粹是包小小的无理取闹,问题是正?处于特?殊时期,之前余秋风和马千里再三地叮嘱余晖,刚生产完的人脾气阴晴不定,情绪变化反复,需要家人的体谅和理解,不然产夫容易患上产后抑郁症。
余晖铭记在心,何况十月怀胎的辛苦,分?娩的巨大痛楚,产后的种种不适,余晖自觉亏欠他良多,所?以时时事事处处都包容和迁就包小小,生怕他得了产后抑郁症。
可面对包小小的胡搅蛮缠,同样处于身心疲惫的余晖也难以忍耐,憋不住爆发。
“包子,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大声跟你说话,都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余晖拉过包小小的手,语气诚恳地道?歉。
“哼。”包小小鼻孔出?气,甩开他的手,撑腰捂肚子缓慢地走出?卫生间,根本不理他。
包小小的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不到五分?钟,阴转晴,半坐半靠在病床上等着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