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宁收了灵力,卞休的语气虚弱无比,“我没有撒谎,我们负鲛族自来就负责守卫珊临宫,那晚刚好我当差,我那时年轻浮躁不懂事,趁着守夜的时候偷偷溜进了珊临宫深处。”
他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负鲛族,成年后负鲛族都会去守卫珊临宫,那里连接着海洋、碧凌波以及地底的魔族,时刻不能离开人。
那晚溜进珊临宫深处他是想要吸收海洋的灵力,海洋对他们负鲛族来说是唯一的向往,他知道这是违规的,珊临宫有封印,里面灵力混杂,有几率引来魔族或者魔物。
但是他不甘心一辈子守在这里,他再一次偷偷进去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影往里走就跟了上去。
就偷看到陆景焕在给一个昏睡中的女子引魔,那是他这辈子见到过的最浓烈的魔气。
陆挽宁越听眼神越是阴沉,“你说的都是真话?”
卞休被他森寒的语气吓得打了个哆嗦,“不是真话,陆景焕怎么会把我追进东禹谷还想将我赶尽杀绝?要不是我修炼魂力附在那个老道身上,早就死在他手里了。”
陆挽宁脸上神情不变,但江容予清楚这样的陆挽宁其实情绪已经差到极点。
卞休的话对陆挽宁来说可以说是致命的打击,父亲曾经告诉过他邪术只是被人定义,所谓正邪还得看使用的人,心存恶念,再正统的功法也会变成邪术。
如果当年碧凌波的事是陆景焕所为,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会变成一场笑话。
江容予眯起眼睛,“说不定他又在说假话。”
卞休尖叫着辩解。
“麻烦阿予帮我看着他。”将卞休交给了江容予,珊临宫遗址还在,无论真假他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
陆挽宁一走,卞休明显轻松了起来,“你天天跟在他身边,就不怕他杀了你吗?”
他前世一直待在东禹谷里对外界发生的事不太清楚,但这次附在袁竹月身上逃了出来,自然也听过江容予的鼎鼎大名。
“那你还放在他身上就不怕他杀了你吗?”江容予觉得他意有所指。
果不其然,卞休神秘地引诱她,“你魂力强大却不知使用,简直是暴殄天物,我修炼魂力一世,自有小得,你若是感兴趣,我可以教你。”
“你教我?”江容予想到卞休洞府里放着的那些人一阵恶寒。
“只要你按我教的去做,保证很快陆挽宁就不是你的对手。”
江容予又不傻,猜都猜到卞休在打什么鬼主意,这会陆挽宁不在,他只要引诱她放走他,就可以逃脱陆挽宁的控制,说不定还想占了自己的身体。
她学着陆挽宁的语气,“我只说一遍,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会比我先走一步,再说了你练你的魂术都成这副模样了,还想来教我。”
被拆穿的卞休恼怒不已,想要破口大骂又怕受刚才那样的苦,他搞不明白江容予为什么要和陆挽宁厮混在一起,同处一个屋檐下,这睡得着吗?
“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江容予很好奇。
卞休不理她。
江容予见状放出魂力,卞休尖叫着,“要问什么你说!再折腾我就要死了!”
“你到底是男的女的?”江容予已经想这个问题很久了,想到魔君宠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心里就一阵暗爽。
陆挽宁恰好揭开帘子进来,“负鲛族没有性别之说。”
他一来,卞休又开始装死。
江容予干脆魂力一封将卞休与外界隔绝开来,她见陆挽宁坐回了原处,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快去天水城和边界分路的地方,阿予想好怎么选了吗?”陆挽宁问道。
江容予摇头,她本来打算如许六所说那样等江岱回复,可这么久了江岱那边还是没有消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其中有鬼。
“我有个建议。”陆挽宁正色道,“既然现在分不清哪边是敌哪边是友,不如都查清楚。”
“什么意思?”
“我明着回天水城,你暗中去边界。”他看着她。
江容予看着外面的守卫,她要怎么在这么多耳目的情况下去边界,“少了一个大活人难道他们发现不了?”
陆挽宁从袖中取出一只昏睡的松鼠,幻颜果一涂上去,松鼠很快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江容予。
连气息都相差无几,毕竟在外人看来江容予就是个普通人。
江容予愣住,“为什么?”
“五蕴灵镜。”要知道卞休的话是真是假,五蕴灵镜是最直接的,甚至可能还能知道更多隐秘的东西。
比如他母亲的下落。
“没我在那你怎么找五蕴灵镜。”她要是说五蕴灵镜就是她平时梳妆的那个他肯定不会信。
陆挽宁将怀里的偶人取出放在掌中,“阿予是忘了怎么回来?”
江容予望着狭窄的车厢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一大一小,脑海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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