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诉我应该懂事听话,好,我一直安安分分做着那个懂事听话的孩子,我从不敢主动去要新衣服新玩具,我努力学习不敢让他们失望,我放弃画画不敢因为自己的选择给他们增加额外的负担,我大学拼命做兼职赚生活费不敢开口问家里要钱,我照顾弟弟负担妹妹的学费不敢去想委不委屈……”
宋宜秋紧紧贴着他,哽咽道:“可我还是会委屈难受,我不知道为什么有朝一日懂事听话也成了一个错误。”
颜安青静静听着,顺着她的脊背道:“你很好,你没有错。”
“我不好。”宋宜秋低声辩解,“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自私冷漠,自卑敏感,从一开始我就清楚的知道我应该与你保持距离,你的光芒是天生的,而我的光是精心伪装起来的。
长期活在阴暗沼泽里的人没有办法拒绝阳光,就像我没有办法拒绝你一样,遇到你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我想放纵自己自私一次。”
“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过得很开心,原来这世上是有个人会时时刻刻记挂着我吃没吃饭睡没睡觉,被人疼爱的感觉真好。”宋宜秋腮边的泪珠滴在颜安青的脖颈处,“可我和你不一样,我那时没有资格为自己活,我抛不下原生家庭也放不下你,以至于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你爱我,我知道,但是我性格如此,有些事由不得我不在乎,你为了不让我多心陪着我吃路边摊买便宜的衣服,为了分担我的负担所有的假期都用来做兼职,你在这段感情中患得患失为我放弃了太多太多,同学朋友说得没错,没人会把恋爱谈成我们这样。”
“爷爷病重,需要高额的手术费,我知道你会哄着我骗着我背地里替我去承担,手术之后还有化疗,那是个无底洞,我没有理由因为你家庭条件好就让你去背负横来的累赘,我拖了你两年,该放手了。”宋宜秋笨拙的吻了吻他,“我这三年一直想着该怎么回到你身边,我走得太慢了,追不上你。”
颜安青喉结上下滚动:“傻子,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颜安青吻着她眼角的泪水,寻到她的唇仔细耐心的用舌撬开她的齿关,诱使她与他唇濡交融,急促的吻让她喘不过气,他稍稍退出哺入几口空气,鼻尖碰触着她的鼻尖,手指利落的解开了她的衬衫纽扣,她感受到了他的身体反应按住了他的手:“别……”
颜安青黑眸中有明显的□□之色,但还是住了手,宋宜秋侧了侧头,小声呢喃道:“别在书房。”
他把她打横抱起拉开卧室的门把她放在了床上,薄唇相贴辗转摩挲,颜安青的手沿着她的脊背缓缓向下停在她的腰腹处,这时候也便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所有的隐忍克制因为她的回应纵容找到了宣泄口,混乱的呼吸交融在一起,身体纠缠,缠绵旖旎。
明明那么温柔缠绵,唇舌带来的战栗夹着莫名的潮湿让她迷离混乱,喉咙间的声音支离破碎,坦诚相见,属于他的精壮身躯覆盖而上,肌肤相贴,她几乎要融化成水。
晨光穿过窗帘照进来,米白色的飘纱窗帘随着轻风微微飘起一角,隐有蔷薇花香浮动。
宋宜秋悠然转醒,身体像散架了一般又酸又疼,她身上穿着棉质睡衣,她都记不太清他是什么时候抱她去浴室洗澡而后帮她换了衣服。
她偏头一瞬不瞬的看着身旁熟睡的男人,目光放肆且大胆,已经很久不曾这样认认真真看着他了,虽然她不是颜控但无可否认他的俊朗,粗浓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浓密的长睫毛,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颜安青对感情却近乎偏执。
她看着看着鬼使神差轻轻触碰了一下那纤长的睫毛,只见颜安青的眼皮微微动了下,却没有马上醒来,她伸手又碰了碰,瞬间触动了往事,她睫毛很长,以前趁她睡觉的时候他就喜欢趴在她旁边碰她的睫毛逗弄她醒来。
宋宜秋脸皮薄,有些不太适应如此亲密的相拥而眠,想退出他的怀抱,手轻轻将那搭在她腰线上的手拿开,尽量放轻动作支撑着身子起身,可是就在下一秒,身后的男人轻轻一扯,又把她揽回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些慵懒,“去哪?”
他的拥抱不若外表的斯文温润,带着很强的占有欲,一手拥着她,一手放在她的腰上,四肢压制着她,像是要把她融入身体一般。
宋宜秋推了推他:“起床了。”
“嗯。”颜安青轻声应道,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你不累吗?再睡会儿。”
他还知道她累吗?就现在这种状态她即便想睡也睡不着了:“我去做早餐。”
颜安青睁开眼睛嘴角勾着笑,看着她脸颊绯红不好意思的模样感觉心里分外舒畅,低头在她额前亲了口,笑问道:“饿了?”
宋宜秋不疑有他,只想早点脱力他的桎梏,“嗯,你让我起来。”
颜安青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彼此之间不留一丝空隙,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也饿了。”
宋宜秋的身子蓦地紧绷,僵硬的不敢动弹,她明显感觉到他的生理反应,心里本能的泛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嘴上的笑容很是僵硬:“你……你要做什么?”
颜安青神采奕奕,哪里有一点刚醒的迷蒙,定定的看着宋宜秋,被子底下,身子更朝她倾了倾,搂着她的身子让她能更明显的感觉到他:“颜太太,三年的补偿你貌似很没有诚意。”
“已经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