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他习惯性的开始在府邸里面转了几圈。
而记了一天的花木兰的宋姝却不是这样的,她晚膳后,很快就爬到床上,等着听故事,可是却久久见不到晏扬的踪影。
白日里她在练武场的时候比以往更加的用力,想着她能有朝一日当上大将军。
“你一个大男人磨叽什么,我会吃了你吗?”终于见到洗漱好的晏扬进了卧房,宋姝气急败坏的坐了起来,掀开纱帐大骂。
“郡主这是等不及了!”晏扬轻笑,慢悠悠的关好房门,从柜子里面抱着被子铺在地上,丝毫不慌。
“你胡说什么”宋姝气愤的把纱帐合上,心底暗骂这色胚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竟然还敢调戏自己,白日对他的好印象全没了,果然都是觊觎她的美色。
“这个故事是发生在动荡又战乱的年代……”晏扬的声音清冽好听,言语文字浅显易懂,绘声绘色,把人物的神色,声音都描绘了出来。
安静的夜晚,红烛呼呼的照着,房间里面的二人都十分的和谐,一个五官精致的男子躺在地上,拿着蒲扇,轻轻的摇着,薄唇一张一合,床上的少女白皙娇嫩的双臂抱着修长的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娇艳明媚的变化多端,时而轻笑,时而皱眉,听的很入迷。
“然后呢,木兰她入伍了吗……”突然的戛然而止,宋姝着急的询问,然而没人应答她。
宋姝着急的掀开纱帐,越过屏风,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俊美温润,如果不是手里的蒲扇还在一摇一摇的,她会以为这病秧子突然没气了“晏扬,接下来呢,你怎么不讲了?”
“郡主,已过亥时”
“才亥时,你讲一整晚本郡主都可以听”宋姝听的正起劲,他突然不讲了,心底痒痒的,想知道花木兰在军中的生活,是怎么当上大将军的。
“咳咳,咳咳……”晏扬适时的捂着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后,踹着粗气,急促的呼吸着,感觉下一秒就要没了样。
俊逸的面庞在红烛的照耀下,略显苍白,一顿的咳嗽像是一下子抽空了所有精神气一样。
“我,我明日再听便是”宋姝见他咳成这副模样,动了动唇,最终还是爬回到自己床上,心底想着一定要找个名医来给他治好。让他没日没夜讲故事。
晏扬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原来讲故事也是个体力活,他感觉嗓子轻微的有些疼痛。
这时候他有些庆幸自己身子骨弱了,还能装病,不然还真的要讲整晚上。
宋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后面的故事,可是她又不能把晏扬摇醒了,原本他就身体不好,看着就活不久。
要是突然死掉,就没人给她讲了,而且父王在朝堂上还可能会遇到麻烦。
*
“紫檀,你昨日彻夜练武了?”
早膳的餐桌上,定国候看着闺女后面布膳的小丫头,两人都是一样的顶着黑眼圈,好像是整晚没睡觉一样,一旁的女婿却是神清气爽,让他有些迷惑。
女儿现在嫁了人,这女婿虽是个棋子,但是脸长的好看,他也不好过于关心女儿的婚后生活。
“没,没有的,我,我磕的……”突然被询问的紫檀慌张的应答着,她肯定不能说她昨晚其实就是不小心听着姑爷和小姐的对话,结果是姑爷在讲故事,她就贴在外室的门上听了整整一个时辰,接过姑爷讲着讲着突然不讲了,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耳力下降了,结果是姑爷犯病了,不能继续讲了。
她很想继续听,快要五更天才入睡,连续熬了两个晚上,她的眼圈黑黑的。
看着紫檀那慌乱的小眼神,定国候一眼就知道这小丫头在撒谎,紫檀从不会骗人的,每次只要撒谎,就会心虚的结巴。
定国候见闺女也是低头喝粥,并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很是烦闷,女儿长大了,都不和他亲了。
餐后,晏扬很适时的缩进书房里面继续看他的《奇异志》,整理一下讲故事的思路,晚上又是正常的讲到花木兰入了军营的生活,其中不乏他胡编乱造的一些,然而宋姝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