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转眼离“不行”大辱已过两月,那日身上的血伤刚结痂,此时两道身影便又交缠在了一起。
银色战甲身后的天兵天将与密不透风玄衣后面的妖魔鬼怪不出一刻,便毫不留情的被斩杀在不绝、惊绝剑下。
四周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不绝剑猛进,擦着丑八怪的喉结而过,他颈边当即被划出一道血痕。
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滑入了领口,再一次把那凸出的喉结染红了。
妄初直勾勾的看着,血珠子在这一刻似也没那么刺眼。
“当——”剑鸣回音不绝,丑八怪弯腰侧身,拿剑砍向妄初腰侧想来个腰斩,被后者察觉面不改色的挡住。
手里的剑跟着猛震,以至于手腕都有些发麻。
一计不成再换一计。丑八怪松了手里惊绝,剑柄脱手自然落地,他整个人向上翻转,抓住妄初肩膀闪至身后,抬手握拳将人从背后捶飞。
惊绝‘铮’地一声清脆,稳稳的落于主人掌中。
可还未稳住身形,他便又被人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踹飞了,两个人谁也没捞着半点好处。
“我说丑八怪,”妄初把脚放下,弹了弹战甲上的灰尘,“怎么说我也是天神你不是人,我们能不能放大招好好打,别整的跟乡野村夫似的捶来踹去可行?”
“可。”惊绝被收起,丑八怪淡漠道:“不过……你才不是人!”
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下,入目的玄衣身形徒然消失不见,惊绝剑在耳边乍响,凌厉出了血气。
方才他看似收起了剑,实则都是假象!妄初无声啐了一口,暗骂奸诈,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侧身躲闪未及,被还至其身的也再次换了人。
妄初的脸被凶狠的划了一剑,虽说躲得及时,但伤口仍然触目惊心,一指余长能看出翻出的皮肉,从左边脸颊直到下巴,鲜红流了半张脸,连带着嘴边都像吐了血染红的。
幸而他长的好看,此时这副狼狈样子也能教人从中看出美感,只是可惜了丑八怪看不到。
妄初也深觉浪费了自己这张脸。他摸了摸伤口,冷声道:“我这张脸好看的紧可是名扬四海的,你没见过就给我划了也不怕亏,确定不看看?”
“定是无法入目,”丑八怪自然知道南征将神的美远近闻名——虽未曾见过。但话还是要说的,他擦了惊绝剑上的血,不为所动:“有什么好看的,辣眼睛。”
妄初:“……”
孰不可忍!自己长什么熊样露都不敢露,现在请他看不看便算了,还言语攻击说他丑?
岂有此理,今天必须死一个!
几乎是转瞬之间,方才好转些的气氛徒然剑拔弩张,天边的惊雷也再次炸裂了。
“打了打了!又打了!”
“两个月了,妄初天神终于要报仇雪恨了。”
“干.他!”
“……”
因半月前那一战妄初被人羞辱,还输了,四海龙王觉得怒不可遏,后又伤心欲绝,一个比一个哭的厉害。
这半月的人间所到之处都是大雨,珠帘似的把凡间围了个水泄不通。
数道剑鸣在天边炸着,再配上近日的天气,甚是应景无一丝违和。
此时京城里的众人冒着大雨抬头面向东南方,个个表情振奋,都在为妄初呐喊打气。
“对了大家!”突然,不知是雨中的哪个落汤鸡喊了一声:“京城有很多战神庙,我们去给妄初天神烧香供奉香火,一份跪拜便是一份功德,说不定在和丑八怪交战中能稳赢!”
大雨太大了,比豆子还大的雨砸在泥地上能砸出个坑,所有声音都像被隔离了一层什么,听起来不太真实,但众人还是第一时间分辨出他说了什么。
“对啊,快走走走。”
“供奉香火!”
“一起去!”
“……”
消息四处奔散,如长了翅膀的禽类互相告知,不多时便天下皆知了。
出门在外,连人都看不清的雨幕中央,一拨又一拨的男女老少、妇孺孩童都去了离自己最近的战神、太子庙中。
“无亡界主多年来作恶多端,望南征将神早日降伏,还人间清净。”
“天族太子保佑。”
“数年来不得安宁,丑八怪罪该万死。”
“……”
香火即为供奉,供奉即为功德。
还在争斗中的妄初只觉血液突然上涌,周身散发出了淡金色的玄光,本还在相互制衡的两把剑忽而朝丑八怪那里压了下去。
虽只动了分毫,但妄初还是表情茫然了一瞬,似有不解。
倒是丑八怪察觉到这一幕,冷笑讽刺道:“需万人跪拜供奉功德才能胜我一次么?”
功德?
妄初还未反应过来,“铮——”地一声剑鸣,自天而降的一道剑光霎时分开了二人。
来者正是天族太子长谈,绝品名器为不降(xiang),天君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