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虚雅与似以什么关系吗?”
提到虚雅,赵当归来了点儿人气:“似以?”
“对,就是象姑馆的一位元老,不过他在半个月前被杀了,死相与刘忠渝的一样。”
何生边说边看着赵当归,观察微小的动作。
赵当归抬头:“你们怀疑人是虚雅杀的?”
两人沉默,这事谁说得准呢?
“不可能,虚雅从未离开阳城半步,何况这个似以,我从未听过虚雅说起他的名字。”
“所以,你的意思是——”何生欲言又止。
赵当归:“虚雅不可能杀他。”
何生:“这么笃定?”
“对,半个月前,虚雅还在筹备取应家一家人的狗命,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去杀别的人,而且虚雅向来有一个习惯,帐一点点算,仇一家家找,所以更没有可能。”
赵当归的语气开始急眼了,何生示意他平稳下来。
“我们也没有说人是虚雅杀的,只是有些不确定,现在可以将她排除了。”
只不过这就难办了,人不是虚雅杀的,还能有谁?魂虫还被谁掌控着?难道是背后的那个人?
何生陷入沉思,眉毛揪着。
殁情直视着赵当归,四目相对,赵当归的眯眯眼睁开了些:“虚雅现在已经被处决了吗?”
殁情:“没,还在路上。”
赵当归松口气,片刻之后,脸色开始难看起来,嘴角溢出一行血,不停的咳嗽。
“怎么回事?”何生被咳的出了冥想,连忙上前查看赵当归的伤势。
赵当归仿佛没了肺一样,不停的咳嗽,每咳一次都咳出血,脸色发白。
何生一脸凝重,抓起他的手就开始把脉。
“脉象太乱,时虚时强,空乏无力,这是体内阳气流逝的征兆!”
何生寻求看向殁情,殁情却没看他,坐在椅子上,很稳当,根本没有要管的样子。
“你……不看看吗?”
殁情:“他早已经被蛊虫掏空了,残破之体,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这话什么意思,看着人家死吗?
正想着,赵当归咳出了一个通体盈绿的软体虫,冲着何生的脸面,“小心!”殁情起身,身影闪现,紧要关头将何生拉倒自己身边来。
何生还没反应过来,在看到地上蠕动的虫子才惊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
赵当归喘息着,跪到了地面上,看着那虫子,无声息的笑了。
“居然就这么咳出来了,呵——”
“这是他种在体内的母蛊。”殁情出声解释:“有剧毒。”
何生摸摸自己的脸,乖乖,差点就毁容了。
赵当归弓着背,双手一点点匍着往前,在何生惊疑的目光下,拈起了母蛊,肥嘟嘟的虫子左右扭着,看起来好恶心。
“你干什么?快放下,他有毒!”何生看见赵当归的表情,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毒?”赵当归看着何生,笑着道:“我会不知道他有毒吗?这可是我花了四年时间养出来的蛊王,他怎么样,我比你们了解多了。”
“那你还——”
赵当归看着母蛊,手上用力。
“别!”
何生出声晚了,母蛊被赵当归捏爆了,体内流出的绿色汁液沿着他的手蔓延,所过之处的皮肤,开始萎缩。
看的触目惊心,而赵当归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坐到了地上,嘴里喃喃道:“许无意,便宜你了,本想慢慢折磨你,现在,你跟我一起下去同虚雅赔罪吧。”
这这话时,何生能感受到他的执念很深,心中对虚雅的爱恋,心疼,以及他人的仇恨,不断交织,让他活成了这样。
如果好好的,他本该是悬壶济世的神医的。
眼睁睁的看着汁液将他的身体覆盖,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就这么肉眼可见的变成一具干尸,还是绿色的。
何生叹口气,“也是可怜人。”
殁情瞧着这一切不语,掐出一点神火,烧了整具尸体。
火焰燃尽后,原地站着赵当归的鬼魂,瞧着茫然,虚空扭动,鬼差大人再度走了出来,默不作声的带走了赵当归的魂魄,平静的消失。
“还是死了,他逃不出自己的执念,根本没想过活下去。”何生到了一杯茶,端在手上,却没有喝,反而敬了地面。
“兄弟,好好轮回,忘了这一世,走好。”这算是他对赵当归的怜悯吧。
做完了这一切,璃珠和芋娘从楼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