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漫见他一脸纠结不已?地看着自己,被他看得有些发毛,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是”对方摇摇头,又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我只是发现你真的太?好?骗了,你说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你家里人又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远门?”
他真的觉得很神奇,就她妹妹那?鬼灵精怪的样子,他都不敢放她一个?人出去。
这小妹妹家里人是怎么放得下心来的。
徐漫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人果然不能跟人亏心事,这不撒了一个?谎,就得有1000个?谎来圆。
眼下她也想不起那?剩下的999个?谎怎么撒,记得赶紧拉开话题。
“对了,刚才听你说,你有两?年不住在家里了,那?是干什?么去了呀?读工农兵大学吗?”
这时候户口管得严,粮油关系也卡得死,除了读书上学,真的会长期居住在其他地方的人并?不多。
对面男人刚才那?种迥意又出来了,他含含糊糊应道:“算是吧!是去读了两?年大学,现在毕业回来了!”
生怕她再问下去,他在哪里读的大学,他匆匆几笔写下家庭住址,说忙着回家吃饭,便跟徐漫告了别。
徐漫觉得对方可能有什?么事,只是不方便跟她这个?外人说,她也就不再多问。
要真是什?么坏人她也不会傻傻去自投罗网,而且她能感觉得到,对方不是,刚才对自己的提问,对方虽然含糊其辞,但更多是羞囧而不是慌乱。
不得不说,前世当老师的经验还是有点能用上,比如学了教?育心理学,她觉得对方刚才的样子,就像撒谎作业忘带了的小学生一样。
放心下来的徐漫不去多想,专心去找自己暂时的安身?之所。
她丝毫未曾察觉地是,就在刚才她们下来的那?列车上,与一个?形容狼狈的男人擦车而过。
且说能能他们一行人从石门进洞后,身?后门自动关了起来,几个?人脑海中自动闪现了各种机关术,都站在那?里没敢轻举妄动。
几个?人就这么听着一壁之隔的外洞里,突突突的枪声,以及哗啦啦地落水声。
几个?年轻的士兵,有些受不住,开始捂着脸,狠狠压低声音哭了起来。
他们都清楚外面的枪声何来,为了不拖累大家,两?个?重伤的室友毅然选择留在洞外,很好?地掩护了他们,自己也死在了敌人的枪下。
能能闭着眼,泪水也无声落下,平日里研究在难,认识和向往的宇宙太?空多伟大,可在这样的生离死别面前,他才真真切切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而且之后几天,他们在洞里,没有接收到任何外部消息,怕敌人再出现发现他们,深深在洞里呆了好?几天,喝的黑水,吃的腐树皮。
此刻坐在火车座位上,看着外面久违的刺眼阳光,闻着芳香无比的白米饭,他竟是有点味口也没有,还有些恶心想吐。
第一次亲历那?种惨痛,短时间里没有人可以不寝食难安。
也正因为如此,他原本不胖的身?体,此刻暴瘦了十几斤,人也眼见着憔悴了起来。
只能闭着眼睛,想着心心念念的人,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
还好?,他平安从那?个?地方出来了,还好?,他还能见到她和孩子们。
徐漫在这里待了两?三?天,项城基本跑遍了,到也听到了一些关于隔壁的战争的消息,不过都没有关于能能的。
火车上那?哥们家里人到是认识两?个?刚从那?边回来的人,只不过他们和能能也不曾遇到过,不认识,也打听不出什?么有用消息。
她也想过自己过去看看,听说现在那?边仗已?经打完了。
只是没想到,也正因为仗已?经打完了,边界处特意派了士兵把守。
不放普通老百姓过去,说是战场还没有清理,怕战场流弹伤人,估摸着也防止有敌特潜伏,这段时间限制人口流动。
徐漫没法,这么长期待在外面也不是个?事。
但是火车上遇见的那?个?人,哦,他名字叫骆齐,听说对方家里还有三?个?孩子,首先也是一楞。
毕竟他开始真以为对方就是个?学生,看起来挺年轻一小姑娘,没想到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以往换作谁这么说,徐漫心里铁定哼哼,孩子妈怎么了,孩子们也不影响我年轻漂亮。
这次或许是有求于人,心境变了,待会换个?角度来思考,这不说明?我保养得宜,外表青春靓丽,所以别人才会以为我还是个?学生,说起来这还是夸我呢。
最后她就把找人的消息托付给了洛奇一家,当然平白无故的也不好?意思,所以走的前一天她还特意带着东西去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