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义哈哈笑出了声，“你没听说过什么叫一见钟情吗？”
何霁白了她一眼，“我只知道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鬼知道她见贺玉笙第一面时，心里想的竟然是自己太寒酸了。
想到这儿，她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休闲裤。
是那天和贺玉笙一起逛街的时候，对方非让买的。
明明是去给她买鞋和衣服，最后自己倒也得了一套新衣服。
何霁嘴角弯了起来。
程嘉义坐在她对面，把她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
“你看你那样儿，”话虽然这么说着，而是她还是关心道：“小何何，这种事情别人是说不清的，我也是之前看她对你很特殊，才这么觉得的。你自己要想清楚，不能对不起别人，也不能对不起自己。”
她在何霁面前一向没个正形，突然这么说，何霁还有些不习惯。
“我知道，”她闷着声音，说道：“我会想清楚的。”
程嘉义没提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往这个方向上想。
可是有些事，一旦生了根，不需要浇水也就慢慢发了芽。
-
和程嘉义吃完饭，已经过了八点，何霁打包了一些烤串，回了家。
一路上，她想着程嘉义说的那些话，可是“喜欢”这个词，却时不时地蹦到她的眼前，扰得她心神不宁。
直到进了屋门，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的贺玉笙。
一直每个着落的心，瞬间就落了地。
“回来了。”贺玉笙走了过来，看着何霁冒着傻气的样子，倏地笑了，“在这里站在干嘛，快换鞋。”
“哦哦，”何霁应着，把手里打包回来的烤串放在一旁的矮柜上，一边换鞋一边问道：“那个，罗绮兰呢？”
贺玉笙盯着她头顶的发旋，说道：“我让她去卧室休息了。”
她顿了顿，突然问道：“现在怎么不叫绮兰姐了？”
“啊？”
何霁换好鞋，直起身子瞪着一双眼睛，看得贺玉笙撇开了眼神。
在何霁主动叫了罗绮兰之后，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闹不清是从哪儿来的。可是真的问了出来，倒是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姑娘。
这对于贺总来说，是二十六年都没有做过的事。
她脸颊有些发热，却架着总经理的气场，回头盱了何霁一眼。
却想不到，这一眼就像是带了小勾子，勾得何霁本来就不平静的心狂跳了起来。
“那、那总不能叫罗姐啊……”她小声地辩解着，试图藏住砰砰的心跳声。
她说完，拿过烤串来，献宝似的递了过去，“你看，我给你打包了烤串回来，特意要的不辣的，很好吃的。”
“……还不快进来。”
贺玉笙转身就往沙发那儿走，她走得快，长发晃动，遮住了她已经泛红的脸。
何霁没有跟过去，她直接去了厨房，拿了盘子把烤串装起来。
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她才拿了两罐气泡水，回了客厅，把东西讨好一般地放在贺玉笙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别生气嘛。”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贺玉笙，但是她知道，她想让贺玉笙快快乐乐的。
本来就没有和她生气的人，听她这么说，脸上更热了，“我没生气。”
她看向何霁，问道：“你不去问问罗小姐吃不吃？”
就连本人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话到底有酸。
何霁却笑出了声，在贺玉笙的眼刀下，她又不得不咬了下唇瓣，止住声音。
她发现，贺玉笙在她面前一点都不像小说里写的那种高冷总裁，反倒是像极了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什么小性子都敢使。
“她已经休息了，不好再去打扰了吧，”何霁说着，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贺玉笙问道：“她去卧室休息了，那、那你呢？”
贺玉笙抬着下巴，冲着沙发边上放着的被褥点了点，说道：“我在这儿。”
“……那我呢？”
该不会，是要两个人挤在沙发上吧？？
何霁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加起了速，手心在裤腿上蹭了蹭。
有点儿期待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