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臣在家中得知这个消息,沉默着发呆。
解大夫人听说他没吃饭,特意过来看他,却发现他那模样,很让人不安。
当娘的,最了解自己儿子,她知道解臣和别的世家子弟不一样。
从前他爱惜羽毛,一味的寒窗苦读,堪称是清高孤傲,正是准备腾飞的时候,却被折了翅膀,又经历了种种折磨,如今才会变得这么阴沉。
这都是解时雨的罪过。
解时雨一关起来,节姑立马就欢天喜地的给她报了信,还说让他们准备着搬家搬去巨门巷,现在看来,是这件事又出了岔子。
她试探着问解臣:“解大那边出岔子了?”
解臣半躺在椅子里,仰着脑袋,闭着眼睛晃动一下脖子:“嗯,刑部姜庆把她捞出去了。”
大夫人问:“你不是说刑部管不到侍卫亲军?”
“谁知道庄景这么不中用,”解臣很不耐烦的撇嘴,“还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打探消息的怎么还没回来!”
大夫人忧心忡忡:“那她岂不是很快就能出来?要是她出来了......”
恐怕真的要你死我活。
“怕什么!”解臣怒了一句。
他灌了一口茶,随后猛地站起来,因为看到了出去打听消息的小厮。
小厮打探到的消息不多,只告诉他庄景昨夜和镇国公世子出去,摔断了一条腿。
正经消息没打听到多少,小厮反倒是听了一肚子八卦:“爷,听说庄大人的腿其实是被他夫人吃醋砸断的。”
“胡说八道,”解臣挥手让小厮滚蛋,又骂了一句,“蠢货脓包。”
他完全没将小厮说的话当回事,心中十分笃定这条腿是被陆鸣蝉打断的。
要不是庄景没在他面前,他真的要狠狠训斥一番这位承恩伯次子!
一条腿就怕了?
就算是怕了,难道他就不会借着这条断腿,好好的去找一找巨门巷的麻烦!
堂堂一个公侯之子,随随便便就被人打断了一条腿,镇国公世子就可以在京城行凶?
一个女人、一个小孩,有什么好怕的,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要是他的父亲是什么文定侯、承恩伯,他还用得着在太子手下唯唯诺诺,恭维一个只想着太太平平乞骸骨的常沐?
可惜他不是,他没生在这样的公爵之家,一身的本领无人赏识,只能像条狗一样遭人驱使。
少了个庄景,他倒不至于全盘皆输,码头上的案子牵连广泛,不是一两天就能完的事,他还有时间给自己重新做计划,找同盟。
譬如四皇子妃林芝兰、文定侯世子文郁,只不过这些人不会像庄景一样那么傻,专门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他得再好好想想。
送走解大夫人,解臣在书房枯坐到傍晚,才饥肠辘辘的起身开门,正要叫下人端饭菜,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摔摔打打之声。
“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