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手机给我。”
陈言祈问:“你要手机干什么?”
江骆皱着眉认真说:“我要报警。”
“我要找警察叔叔。”
陈言祈哭笑不得,但也哄道:“好,那我把电话拨通再给你,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说。”
“好。”
江骆拿到手机的一瞬脸就垮了下来,他眼睛里面蒙着一层水光,脸上的表情委屈的下一秒就能哭出来:“喂,110吗?”
“警……警察叔叔,你们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我现在受到了迫害。”
“我……我好害怕。”
“你们快来救我。”
……
陈言祈皱着眉听江骆胡说,最后江骆说完把手机递过来的时候他轻声问:“都说完了吗?”
“说完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
他笑了下才说:“好,那快睡吧,睡醒了警察也就到了。”
“嗯。”
.
江骆刚睡下没几分钟陈言祈就听到了敲门声。
他怕把江骆又给惊醒了便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出去外面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皱着眉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少年一句“我哥呢?”就已经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高雅现在的心情绝对称不上好。
其实这个叫陈言祈的医生他早就知道了。
当时知道江骆喜欢上个男的这事让他觉得很恶心,便私下里去查了这个人,从家庭背景到什么住址手机号全查清楚了。
他本来觉得这些东西自己留着总有用得到的时候,比如说给老爷子上上眼药,或者找找江骆的不痛快,这事光是想想就让他心里很舒坦。
可后来不知怎的,他越想这事越觉得无法忍受的恶心。
江骆他怎么……他怎么能和个男的搞一块去,他看着和他同样构造的身体不会吐出来吗?
就这样,他虽然知道有这么个人却一直都没和这人见过面。
可当现在,当陈言祈开门的那一刻,高雅还是觉得,这人比他想象中还让他觉得恶心厌恶。
陈言祈目光冷漠沉静,只是静静打量着眼前之人,良久才说:“你是谁?”
高雅等了半天就等来了这么一句,顿时冷笑道:“我是谁?我是谁你配知道?”
“我就问你我哥呢?江骆呢?”
陈言祈在听到熟悉的名字时脸上的表情才有所动容,可紧接着他就整个人从门里退了出来,等他合上门才说:“他睡了。”
高雅笑道:“睡了?睡了又不是死了,把他喊起来我带他回去。”
陈言祈沉声道:“请你注意一下你的措辞。”
高雅一听这话就要炸:“措辞?我的措辞需要你一个小白脸来教?你算个什么东西,别在这儿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把江骆喊起来我要带他回去。”
说着就要绕过陈言祈去推门。
陈言祈的脚步连半分都没有挪动,他只是伸出一直手挡在了高雅面前,目光沉的如同寒潭:“我说,他睡了。”
就那么一瞬间,两人的目光相交,顿时火花四溅,高雅瞬间逆毛:“我操-你妈你恶不恶心。”
“真当我在征求你的意见呢?我现在是在给你说,我要把我家的人带回去。”
“你不放人是吧?”
这言辞实在是难听,陈言祈的脸几乎是瞬间就沉了下来,但他依然教养颇好的说:“你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儿说这些话?”
“若只是弟弟这个身份似乎有点单薄。”
说到这儿他极淡的笑了笑:“江骆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有独立判断思考的能力。”
“他更能够为自己负责。”
“倒是你,深更半夜的赶来我家门前说这些话,实在是不成教养。”
“我念在你年纪小,又是江骆弟弟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请回吧。”
高雅听着这一番话算是开了眼了,他简直想在这儿给这人鼓掌了,真的,红口白牙颠倒是非,他高雅在这一道上也算是个中好手了。可他没有想到这人是个比他还厉害的,他笑着说:“嗯,不错,你说的很好,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你在这给谁装蒜呢?”
“我为什么站在这儿你能不知道?”
“江骆是个傻逼给自己把春-药喂了,转个身就让你带走了,你怎么不把他放医院里输液呢?你这司马昭之心还要我说的更明白一点吗?”
“还有,你刚才倒是说对了一点,我是年纪小,没你看起来老。”
两人正站在门口僵持着,就听到了从门内传来了一道喑哑的声音:“干什么呢?”
江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他虽然整个人不清不楚的,但下床前还是不忘拿了件衣服把自己给裹住了。
不过,就算这样当他把门打开的一瞬,陈言祈看到他衣服底下修长笔直的两条腿,脸还是青了。
高雅看到他就喊:“哥。”
江骆头疼的几乎要裂开,听到这话眼神就扫了过去:“你鬼叫什么?”
他盯着高雅那张脸分辨了好一会儿才说:“嗯?高雅?”
“你怎么在这儿?”
说完之后他把目光又移到了陈言祈的脸上:“你们俩站这儿说什么呢?”
高雅看出他不大对劲问:“你没事吧?”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陈言祈知道江骆此时看着挺正常其实还没有清醒过来,又想起他刚才落的那些眼泪,生怕这人又在这儿上演刚才那一出。
可他阻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到江骆不清不楚的回话:“有什么事?做什么?”
高雅听到没发生什么事顿时松下一口气,可眼神扫到一旁站着的陈言祈却是越看越厌恶:“那行,你快去屋里把你的衣服穿整齐了出来我带你回去。”
“回去,回哪去?”
江骆贫瘠的大脑在这个时候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怎么过来的?”
“开车。”
江骆的声音猛地拔高了三个调:“你开车?你寻死不成?你有驾照吗你开车?你会开吗?”
高雅倒真忘了这么一茬子事,不过他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开个车吗?这有什么难的。”
江骆揉着额角说:“你赶紧的给我滚回去,打车回去,大晚上的别逼我抽你。”
高雅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江骆头疼加上心底燥郁,顿时不耐道:“你耳朵聋了听不懂人话?”
高雅这一晚上心情就没好过,此时江骆还要撵他回去,他觉得自己真他妈的犯贱跑来这儿,这人就该让他出点事长长教训。
“江骆,你早晚死在色字上。”
“到时候可别让我给你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