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做来麻烦，又没什么油水，不像正餐像零食，周婓平时懒得做。
不过陆玉恒很喜欢。周婓做完三明治，小米粥也好了。陆玉恒闻着味道走到厨房，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咬了一口，看着周婓盛小米粥的背影问：“英语课为什么搞事情？因为中午我?说的话吗？”
周婓转身把小米粥放在桌上，抱臂看陆玉恒嚼着三明治鼓起的脸颊，笑道：“我?没那么小心眼。”
“那为什么？”
陆玉恒咽下三明治，眨眨眼。
有时候真不知道陆玉恒是聪明还是傻。但是陆玉恒犯傻的时候又有种反差萌，可爱得犯规。
周婓捂脸深吸一口气，听到萧飞扬拍门的声音，伸手捏住陆玉恒的脸：“你?是猪吗？笨死了！”
陆玉恒捂着发酸的脸，喃喃：“你?才是猪！”
吃完饭，晚上的流程都一样，周婓和萧飞扬做完作业后交给陆玉恒，再做陆玉恒给他们布置的每科专项练习。无论熬到到几点，陆玉恒都会给他们批改讲解完作业和练习错题，再安排好第二天的学习复习计划。
萧飞扬离开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周婓复习完英语已经快两点了，打了个哈欠看着给他写第二天计划的陆玉恒，走到他身后捏了捏肩膀：“陆老?师今天辛苦了。”
陆玉恒晃了晃僵硬的脖颈，盯着周婓的语文试卷：“要?想考公大，你?的语文成绩也得再提三十分。主要古文和作文不行，我?把背诵计划列出来，明天开始。”
“是。”周婓洗漱完走出卫生间，擦着头发走到厨房。陆玉恒正趴在卷子小憩。
睡得很沉，连他走近都没察觉。
六中的老?师指望不上，陆玉恒只能自学，还要?教?自己和萧飞扬学习，如今好多女生动不动跑来问问题，也不知道是真有问题还是来找陆玉恒搭讪。
周婓趴在桌上看了一会儿，摸摸他的头：“小猪睡得真香。”
等了一会儿，见陆玉恒睡得非常沉，周婓把他抱进卧室，盖上被子，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带上门。
把早上要?煮的八宝粥放进电饭煲按下定时键，周婓转身准备收拾完餐桌上的作业就去睡，陆玉恒的电话却突然亮起。
没有震动，也没有音乐，只是电话屏幕亮了起来。
周婓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挑了挑眉。
学长？
地址……美国？
大半夜打电话？不对，有时差……美国几点？
周婓皱着眉头看向?卧室，摇摇头，接通电话：
“Jone？Hello？”
周婓清了清嗓，“会说中国话不？”
电话另一端的人顿了片刻，笑问：“你?就是周婓吧？恒恒呢？”
恒恒？
不是只有亲人才叫他小名么？
“睡了！”周婓压低声音说，看了眼卧室门，走到阳台，“你?谁啊？”
“我?叫陈泽，是恒恒的朋友，”陈泽笑着说，“最近经常听他提起你。”
原来陆玉恒也会和朋友提起他。
“他说我什么？”周婓问。
陈泽轻笑，“他说你很照顾他。”
这?小子还算有良心。
不过想到这个学长也不管时差大半夜给陆玉恒打电话周婓就很烦躁：“这?都几点了，不知道有时差啊？”
陈泽沉默片刻，说：“陆叔叔去世以后，他就开始失眠，顾阿姨自杀，他失眠越来越严重，最近我?们每天这个时间都会打电话。”
“每天？”周婓眼皮跳了两下。
“听他说你睡得比较沉，轻易不会醒。所以每次都等到你睡了才打给我?。”陈泽笑了两声，“当时他和我?说起你?爸爸想收养他的时候其实非常排斥，不过他应该很信任你?，才会住在你家，每次和我?说起你?，都是笑着的……他很少和我?说起其他人。”
“你?们认识很久了？”周婓问。
“六年了吧，”陈泽说，“我?比他大两届，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没念完高中就移民了。”
没见过面，只听声音，大概能想象得到陈泽的模样。
应该还挺帅。
不知道怎么，周婓突然紧张起来，生气道：“你?以后别半夜给他打电话了，形成生物钟对失眠有害无益。”
没等陈泽说话，他便直接挂断电话。
过了许久，周婓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挫败感。
原来他是真的不了解陆玉恒。
失眠的事，陆玉恒宁可跟远在美国的“学长”打国际长途，也不告诉他。
陆玉恒把他当什么？
这?个学长……到底是陆玉恒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