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攻什么？”
陆玉恒打量着一脸费解的周婓，挑了挑眉，“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一……你问这个干嘛？”周婓脸一红，不甘示弱问，“你谈过几个？”
“太多了，懒得数。”
周婓冷哼：“吹牛逼吧！”
陆玉恒笑了两声，打量周婓半晌，认真地问：“你觉得喜欢过同性恶心吗？”
周婓思索片刻，耸了耸肩，“刚才太突然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怎么样，喜欢男的女的也没什么区别，有什么恶心的。”
“是吗，”陆玉恒低下头，轻声道，“要是我妈也这么想就好了。”
想起陆玉恒的亲妈恶狠狠要掐死自己的模样，周婓从头到脚发麻。那女人冰冷怨恨依然铁链似的附着在他脖颈的红痕上。
“对不起啊，她犯病的时候下手的确挺重的，五六个人有时候都按不住。”陆玉恒抬起手摸了摸周婓脖子上的红痕，“今天让你时刻不得安宁的事，睡一觉明天就能好点，再过半个月，你只会偶尔想起来，一年后不被别人提醒，可能你都记不起来了……要是实在心烦，我建议你好好睡一觉。”
冰冷沉重的铁链变成了羽毛，在皮肤上来来回回轻扫。
周婓抓了抓发痒的脖颈，“睡不着。”
“那就干点能让你感觉困的，”陆玉恒坏笑，“比如学会习。”
“你小子……蔫坏的！”
周婓装模作样地挥了一拳。陆玉恒笑着转身坐在椅子上，翻开数学试卷看了看，转头看向周婓：“模拟卷我正好多了一套，你要不要？”
周婓坐到床边，接过卷子看了一眼。
数学高考模拟卷。
周婓摊开卷子，从桌子上随手抓了根笔，咬开笔帽。
陆玉恒的视线在笔帽上停了片刻，从笔袋里掏出另一直黑色中性笔，看了眼时间。
笔尖与试卷亲吻，沙沙作响，平静安详。
周婓吃惊地发现自己刚做了多半，身边的人已经翻页了。
陆玉恒全神贯注地盯着卷子，微微蹙眉，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笔尖。
哪怕现在自己在屋里跳脱衣舞，估计这位小少爷也注意不到。
周婓晃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
稳若泰山的陆玉恒像个火苗，握笔的纤细手指蹭蹭地点燃起了周婓的斗志。周婓再次将视线落在卷子上，将手中的笔握得更紧了些。
两个小时后，陆玉恒换了红色的笔，开始对答案，全部检查一遍后，放下纸笔，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重新戴上眼镜，注意到盯着卷子的周婓。
周婓卡在最后的大题上半天没动笔。陆玉恒凑近一些看了一分钟，勉强才从周婓密密麻麻的狗爬字中辨认出数和字。
“别写了。”陆玉恒说。
周婓抬起头，眉头挤成川字。
陆玉恒叹了一声，指着他卷子：“中间就开始错了。”
“哪儿错了？”
“这里开始，”陆玉恒指着他中间的一行，“你思路乱了。”
周婓接过答案，看陆玉恒又拿起了英语试卷，好奇地抓起陆玉恒刚做的数学卷子。
除了选择题错了一道，填空题错了一道，其他全对。
周婓难以置信地看着陆玉恒试卷上最后两道大题。
虽然过程简化了，但答案完全正确。
三中特优生果然名不虚传的。数学都能将近满分。
周婓愕然抬起头盯着陆玉恒，喉结滚了滚，“牛逼啊你。”
陆玉恒懵然转过头看到周婓手里自己的卷子，皱起眉头拿回试卷放在一旁做过的一摞上，“我今天状态不好才做错了。”
周婓哭笑不得地推了一下他，“在我面前你谦虚个屁！”
陆玉恒的确状态不好，平时只需要一个半小时的题目，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做完。但和周婓解释也没意义。陆玉恒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英文试卷递给他：“做吗？”
周婓向后躲了一下，“算了吧。”
陆玉恒拿起周婓的数学卷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减去错题扣分，再减去因为字太乱被扣的两三分，大概在一百到一百一之间。
陆玉恒挑了挑眉，把英语卷子塞给周婓：“做完估计你就不心烦了。”
看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周婓烦躁地摸了摸口袋发现烟落在了客厅，气闷地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