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廖运凡看着，周婓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舒服，警惕道：“你谁啊？想问什么直接去问他，问我什么？”
“周婓。”陈菲向他使眼色，威胁他好好说话。
“没关系，”廖运凡向后仰靠，拍了拍陈菲的肩膀，“是我问的不对。”
周婓皱眉，看着陈菲和廖运凡的关系，察觉到事情不简单。
“是你让陆玉恒在这兼职的？”
“算是吧，他自尊心太强，如果知道这家店与我有关，即使缺钱也不会干的，”廖运凡十指相扣，打量周婓，“听说你们住在一起，今天他怎么没来？”
既然愿意帮陆玉恒，看样子还挺关心他的。周婓对廖运凡的态度也缓和了些，“他病了。”
“什么病？”
“溺水后有点发烧。”
“溺水？”廖运凡笑着摇头，“你要骗我也走点心，陆玉恒可是国家二级运动员，他要是不被人按水里，怎么可能溺水！”
“……他就是被人按水里了。”周婓握了握拳。
“谁干的？”廖运凡敛了笑，剑眉微蹙。
“姓白的，不知道叫什么。”周婓见廖运凡听了姓白的以后露出和周涵宇一样果然如此的表情，有些不爽，“你知道为什么吗？”
廖运凡上手合十搭在膝盖上，望着周婓似笑非笑道：“你果然对他一无所知。”
周涵宇这样，眼前的人也这样，敢情周围一个个都对小少爷了如指掌，合伙蒙他一个是吧！
“没事儿我就回家了。”周斐腾地站起身，气冲冲地朝门口走。
“哎。”
周婓回过头。
廖运凡望着他，意味深长道：“你最好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你什么意思！”周婓瞪他。
“他和他妈妈一样，哦不，他比他妈妈还可怕，至少他妈妈发疯还能看出来，”廖运凡冷笑一声，“他疯起来要人命却没几个人能看出来。”
“你把话说清楚！”周婓额头青筋跳了两下。
陈菲冷了眼：“周婓你好好说话！”
廖运凡拍了拍陈菲的手，笑着对周婓道：“小少爷的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对你说吧！”
周斐气得脑仁疼：“那你和我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嘛！挑拨离间啊？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看样你德行，觉得施舍他挺有面是吧？小少爷也没多满意你给的钱，他换个地方凭本事赚的也不比这少，不知道你得意个什么劲儿！说他有病，我看你也病的不轻！”
一个是他老子，一个是他老板，哪个都不能揍。
周婓摔门而去。
“小孩子不懂事。”陈菲看到廖运凡脸色不好，笑着抚过他的肩膀，准备说明天就不让他来了。
廖运凡手指敲击着扶手，自嘲道：“说的也没错。”
“啊？”
“那位也是这么护着小少爷的。”廖运凡握住陈菲的手凑到唇边，“有点嫉妒。”
“……那位？”陈菲睁大眼，“难道不久前你提起过那位想领养的小孩，就是小恒？”
廖运凡默认了。
“那小恒为什么现在没和你们在一起？”陈菲问。
“他拒绝领养。”廖运凡冷笑，“明明他那个疯了好几年的妈住院费高得离谱，要是转到其他医院没有现在的设备条件只能关到笼子里，他基本靠自己付医药费。如果只是缺钱他可能还应付得来，但以前他爸还在的时候，有多少人羡慕他，如今就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话，当年小少爷风头太过，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如今陆蕴一死，全都冒出来了……听说不久前还有男的骚扰他，都闹到警察局了。”
“既然都这样了，他到底为什么不接受啊？”唐陈菲十分不解。
廖运凡笑着抚摸过她的手的茧子，“我也想知道。”
回到家的周斐气儿还没消。
周涵宇还没回来。客厅漆黑。只有他的卧室里的台灯亮着，将门的影子拉得老长。
陆玉恒靠在床头看书，听见声音抬起头，歪头看着他打招呼：“回来了。”
“嗯，”周斐看他拿着书皱起眉，“还难受么？”
陆玉恒低下头摇了摇，翻了一页。
周斐拉过椅子坐下，看他的确有了些精神，从抽屉里掏出体温计递给他。
陆玉恒微微皱眉，“我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