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青颜将果子放到地上,示意小啾过来吃,沉默半晌后道:“这些是你刚刚出去外面传出来的吗?”
白堕点头。
这事儿不是一点不对劲,是处处透着诡异。
施青颜扶着洞壁站起来。
首先来说,剧情肯定没有完全按照原著发展,不然她不可能撞上白堕。
她原来以为只是剧情一直在快进,只要破出了关键点,她就可以暂时摆脱殷情魔头的身份。
”白堕...“她思考着朝着白堕走过去,但是明显她忘了还在阵法里面,还没出阵就被猛地感觉到了巨大压力将她往回推,施青颜被这阵法激得踉跄,她身上还有伤,找不到支撑点,她瞪大了眼睛,诶诶诶了好几声,下意识抬手在空中乱抓。
白堕蹙眉,本能地拽住了施青颜没受伤的那只手,上前一步将人拽出了阵法。
施青颜闷哼一声,跌跌撞撞被白堕拽着撞进了他怀里,紧紧攥住了对方的手心。
白堕身上冒着热气,手心滚烫,但如此靠近也只觉得温热有种熟悉的触感,并未觉得不适。
白堕先反应过来,他马上松了手后退了一步,
施青颜也歉然笑了下:“不好意思哈,多谢了。”
白堕侧了侧身子,乌黑的长发滑落遮了半边脸,他没说话。
施青颜没察觉到白堕的异常,她捡回刚刚的思路,继续道:“在你上辈子所知里,有阳礼鸿这一号人吗?”
白堕想了想,没有隐瞒直言道:“魔宫派人来杀我的时候,我才刚要突破八级。“
“这个时候我听过阳礼鸿的名字,他霁月教新推出的教派掌门人。“
“教派掌门人??”施青颜愣住,“等等。”
施青颜想了半天,“是这样的,我先给你讲一下我现在知道的几个线索。”
“我了解到的事情发展中,阳礼鸿当上霁月教派别掌门人的时候,你的修为已经过了九级了。”
白堕一怔,挑了挑眉。
“我跟你说过,你以后有很好的成就。”施青颜抿唇,“你修为只有八级的时候,根本就没在这段时间出现。”
“我还没跟你说过,当时我为什么要去截胡你,然后放你走吧。”施青颜皱着眉头,一直在思考,她将先前小白虎的事情全盘托出,白堕有些意外。
“是这样吗?”白堕沉着脸,“所以是我取代了虎妖。”
“不知道你是不是取代了虎妖,不管现在我怎么样被刺伤被下毒,是不是避开了这个时间段,是否真的操作这些举动。
按照你所言,现在修真界流传出来的发展就是按照这个来进行下去的。”
所以施青颜费心费力的扭转剧情,可这剧情还是在以各种千奇百怪的方法在进行下去,即便是有细节上的不同,总体的走势仍旧一模一样。
施青颜直直看着白堕,“是谁在推动剧情冒充殷情?”
“莫毓弦?“白堕皱眉,“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是说她和阳礼鸿是道侣吗?”
“这也是我没想通的地方。”施青颜最先怀疑的就是莫毓弦,可莫毓弦有什么道理要杀阳礼鸿?她要幽冥草干什么?
“直到你刚刚说的上辈子的事情对不上时间段。”
“看来不是现在的事情走向出现了偏差,是上辈子就开始了。”
白堕低头看着手中长剑沉思了一会儿,“殷勤会火术么。”
“不会。”施青颜皱眉,“我记得没有,怎么?”
“阳礼鸿受的是火伤。”白堕抬眼定定看着她。
火伤?
施青颜一顿,“殷情是剑修,阳礼鸿被火攻,显然也不是她啊。”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来,“你当时被魔宫抓到时的伤也是火伤。”
施青颜呼吸都急促起来
“所以这次冒充殷情的人先前和打伤你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施青颜终于找到了那么一点可以串联起来的线索。
白堕显然也是想到了这里,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道:“还有一件事。”
“我刚刚去天山镇的拍卖行了一趟,得知现在凡间的皇城脚下有很多凡人被烧死,是修士所为。”
施青颜啊了一声,她左思右想了半天,“不对啊,我记忆中没有这档子事情,完全没有。”
返璞归真主要讲阳礼鸿升级打怪的故事,皇城脚下的凡人也都是一笔带过,哪有修士会去杀凡人??
施青颜忽然警觉,她问道:“不会又说是殷情做的吧?”
“魔宫。”白堕回答:“调查下来是魔宫的印记。“
靠。
施青颜暗自嘀咕了一声,她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着疼,“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大杂烩。”
“不行,我的伤还可以好得更快点吗?”施青颜也没有了继续休息的心思,“阵法能不能加强些?”
“可以是可以。”白堕回答:“但你会很累,能坚持吗?”
“能。”施青颜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一个月太久了,越快越好,不能等了。”
“好。”白堕似乎也是这个意思,“皇城那边杀人的修士没找到,说不定还会出现。”
施青颜点头,此时洞外的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白堕用长剑戳了戳山洞里他之前备好的柴火堆,念了个口诀,一团火光熊熊燃起,瞬间点亮了黑黢黢的山洞,温度逐渐升高。
施青颜眯了眯眼,火光的亮影映出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几丝红润,她认真看向白堕,眸子里闪烁着火苗和他的倒影,坚定道:“我争取不拖你后腿,可以对我严厉些,没有关系。”
白堕回望她几秒,洞内安静下来,除了小啾还在奋力啄果肉的噗嗤声,就是火柴噼里啪啦被燃烧后的声音。
他收回目光,用长剑滑动着地面上凹凸不平的阵法排列,周围复杂的纹路闪烁起淡淡的光芒,他低声道:“那开始吧。”
施青颜答应得挺好,真等她进到阵法里时,才明白过来白堕所说的会很累是什么意思。
刚刚她只是需要调动所有灵气去滋养伤口不要那么痛,可现在阵法有些苛刻的开始压榨她的呼吸,她得先调动灵气均匀呼吸,然后再在呼吸的基础上去处理伤口。
施青颜一进阵就后悔了,好不容易才缓和了几分的伤口,又开始没有间断如针扎一般刺痛,她回头眼巴巴看了眼白堕,白堕却收了剑坐到了一旁,他长得高,长腿无处安放,只得一只腿蹬在石头上,另一只腿伸得笔直,手中把玩着长剑。
如果不是现在施青颜说不出来话,她要赞扬一下这姿势很飒。
小啾飞过去停在了白堕的手臂上。
两只兽兽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她,大意是在问,怎么还不开始?
行呗,一个人考试两位老师监考。
施青颜只得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开始了无比困难的打坐疗法。
在阵法里面的伤口疼痛,和昏迷时的那种感觉不一样。
昏迷时地疼痛是钻心的,自己控制不了,疼到受不了也只能被定住,现在稍微好点,她能勉强主宰调动灵气,希望伤口没有那么疼的时候就运用灵气来麻木伤口。虽然调动灵气过程极其艰难,她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喘不上气了,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现在恶名在外,不早点学艺傍身,下次会死得更惨,施青颜就咬着牙撑了下来。
就这样疼了麻,麻劲过后继续疼,重复这个行为本身也耗去了施青颜不少精力,直到她开始觉得疼痛减轻,最后消失不见。
施青颜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