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许看着这群知青,还有后面跟着好几个早就想来献殷勤,却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跟他年纪相仿的糙汉们。
他放下手中的笔杆,扯着他早上顺手搭在桌子上的干净汗巾,几个大步上前捂住女人的手,女人疼的瓮声“唔”叫了声,李清许的掌心下意识地松了些力道。
一群人乌泱泱地围在这,让李清许的心情变得更差了,他睨着后面那些还不肯走的糙汉和知青们,冷着脸:“活都干完了是不是?就割破个手指头,用得着你们一群人围着?”然后沉着声,语气强硬道
“散了,别堵在这。”
说完这些李清许也没心情再去管他们,他带着受伤的女人去前面的村委屋子里给她找药,大队里的乡民,干农活时总会有人不小心被伤到,他爹怕出事,就让人放了只药膏在这,以防万一。
路边长满了艾叶草,他随手采了点艾草过来,小湾村里的艾叶草长的遍地都是,谁家伤着了都会用艾草消毒,好用还不费钱。
李清许麻利的打了盆水给女人冲手,凉水冲在女人娇嫩的手指头上有些刺痛,玉遥蹙起小眉头疼的支支吾吾的叫着:“不冲了,已经干净了。”
李清许看着她,然后把艾叶草递过去,认真道:“自己嚼碎敷在手上。”
玉遥看着那几根翠绿的叶子,一脸不敢置信道:“嚼碎?”说完她就一扭头,浑身都在抗拒着:“我不要,我不允许那些沾了口水的叶子敷在我的手上。”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见女人怎么都不肯接过艾叶草,李清许幽黑的眼珠儿盯着女人,扯了下嘴角,也不再强求。
自己把艾叶草塞进嘴里嚼碎,然后强硬的拉过女人的手指头给她敷上,嘴上还淡淡地道:“别挑了,这哪有干净的捣臼子给你捣碎艾草?”
他本以为沾了他口水的艾草会被女人张牙舞抓的嫌弃,毕竟她连自己的口水都嫌弃,更何况是他的了。
可女人只是睨着一双水润眸眼,眼神呆板地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瞧。
李清许也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女人太过于安静了,他都把艾叶草清理干净,给她涂好药膏,才察觉女人一直在盯着他的下巴看。
更准确的说,是盯着他的嘴巴瞧。
男人不自在的扭过身,语气僵硬:“你瞎看什么?”
女人犹不自觉,看着被他丢弃在一边的艾草,还追问着:“我不用药膏,一直用艾草行吗?”
李清许:.........
李清许头疼的揉着脑袋,不去看她:“别闹了。”
玉遥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挤掉了自己眼眶里要溢满的泪珠儿,心里有些委屈,她哪里闹了,她都跟小雄性求爱这么久了,这男人好不容易才给她点反应的.....
屋里的桌子上摆了一瓷杯红糖水,是他早上带过来,打算忙完给赵翠花送去的红糖水,他看了眼还在泪水汪汪的女人,心软的伸出骨节分明手指着那杯红糖水,低声道:“你把它喝了。”
玉遥挤着泪珠儿凑上前,疑惑道:“这是什么?”
“红糖水,喝了吧!”男人说
喝了红糖水,玉遥还是有些不舒服,虽然她没想哭。
但,十指连心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泪腺汹涌,根本不受她控制的就滑落下来两颗泪珠子,李清许在一旁看着,无语的沉默半晌,训她
“有脸哭。”
你....你大逆不道
玉遥满脸不开心的瞪着男人。
李清许心里无奈着,拿出本子继续核算着大队里的工分情况。
这女人活都还没开始干,就走个路的功夫,都能拿着镰刀不小心把手给割破了,以后还能指着她干什么?
玉遥看着男人扭动手腕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瞪着红肿的核桃眼疑惑地问他
“你在写什么啊?”
男人顿住写字的手,然后睨她一眼,半真半假道:“记你的工分。”
这下玉遥忍不住地把她的小脑袋凑过来问
“我明年是不是没饭吃了?”李清许低低地“嗯”了声,继续认真道
“差不多吃个一两个月,你就能被饿死。”
玉遥听完顿时悲从心来。
谁能想到她堂堂一德高望重的老祖宗,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被活活饿死的。
玉遥坐在木板凳上,周围环境像是有什么感应一般,四面八方的小情绪瞬间悲伤得向她袭卷扑来,肆意笼罩着她无助又弱小的身体上。
玉遥伤心的都不想说话了。
李清许看她吓的小脸都白了,才良心发现的提醒着她:“你家里不是还给你寄了些钱和粮票。”
“省着点吃,暂时饿不死你!”
玉遥也不理他,想起家里的钱票,也不再纠结这事了,就盯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头瞧。
男人刚刚把她红肿的手指头都涂上药膏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她以前涂了那么久也没见管用过。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纠结,要不要日六?
求个收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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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就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