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瑟闭了闭眼,接着走几步来到床边,床头柜里有陆开阳给他的医药包。
他在人鱼面前半蹲下来,唇线紧紧向下抿着,一言不发地为人鱼处理手上的伤口。擦净血迹、消毒、上药、包扎,他的动作并不熟练,药涂得人鱼满手都是,绷带也包得歪歪扭扭。季浮却并不挣扎,连叫疼也没有。
他就那样静静看着陆瑟笨手笨脚地为他包扎伤口,淡淡的金眸温柔得像琥珀。
终于包扎好,陆瑟却并不起身,只是用沾满药水的手捧了季浮的脸,用了力,季浮的前额就和他的抵在一起,连鼻尖都碰在一起。陆瑟眉头微微皱起来:“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你受伤了我会很难过。”会控制不住地难过,看到人鱼受伤的那一刻,他的心脏仿佛不属于自己。
季浮唇角弯起来:“好。”
于是陆瑟的眼睛也像月牙一般弯起来,季浮便趁机压上对方的唇。
……
路家,书房。
路长明佝偻着身子坐在书桌上,他紧紧盯着面前的人,眼睛睁得巨大,眼里全是血丝,他咬着牙道:“你说过,有你的锁和绳符在,绝对出不了意外。”灯光底下,他额头上的皱纹和老人斑夹杂在稀疏的白发间,泛着暮气和死气。
对面的人身着一袭黑色长袍,兜帽下的脸上是诡异的白色面具,一双眼睛隐藏在暗色里,让人看不清。他的声音钝而沙哑:“我没想到他会醒来。但是我早晚会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