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益兰赶紧跟了上去,楚思寻不让韩宇飞参与这件事,反而给了她一个机会。没有哪个男人接受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设计下药送给别人当玩物,但是老韩总可不会跟年轻的儿子一样,笃定爱情至上。
老韩总名叫韩振雄,因为保养得不错,五十来岁的男人看起来像才四十出头,身材微微走形,但被量身定制的西装修饰得很好,脾气温文儒雅,跟楚思寻关系不错,也难怪某些无良小报总喜欢拿他们俩的关系做文章。
楚思寻敲响办公室的门,韩振雄的声音在门内响起,“进来。”
“韩总。”楚思寻进门。韩振雄抬起头,看到她以及跟在她身后的经益兰,眼里有些疑惑。
“韩总,”经益兰抢在楚思寻之前,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诉苦道,“韩总,这件事真的不能怨我们啊,谁知道任原会失手,而且他还被打了一顿,李老板那些人还扬言要告我们……”
韩振雄震惊地来回看看两人,最后目光停在楚思寻身上,这是要询问她的意思。
他没有只听经益兰一面之词就妄下断言,楚思寻心里有点感激。
“韩总,其实这件事只要我们把任原叫来,就能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楚思寻声音不卑不亢,平静得像在评价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韩振雄想了想,点头说:“行,让任原来说吧。”
经益兰早就叮嘱过任原了,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心里底,但是楚思寻平静的表情却又令她莫名忐忑起来。
任原很快就被叫了上来,他缩手缩脚进了办公室,先看了经益兰一眼,又看向楚思寻。楚思寻冷漠的目光让他一阵心虚,低下头不敢再看她。
“任原,你说说吧,当时是怎么回事。”韩振雄干脆和上笔盖,取下眼镜捏了捏眉心。
任原偷瞄他一眼,喏喏地说道:“对不起,那天是我失手了,对不起。”
韩振雄皱眉,楚思寻轻笑一声,“你失手了?你现在知道你自己失手了?难道你当时不知道?”
任原脸色一白,经益兰没想到平日里总反应慢半拍的人,今天忽然这么敏锐,一下子抓住了任原话语中的漏洞。
“思寻……”
“你叫我做什么?”楚思寻的目光移到她身上,仍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我问的是任原,你着什么急?难道是你授意他‘失手’的?”
经益兰心中一片慌乱,彻底乱了阵脚。
楚思寻没有理她,把目光移到任原身上,“任原,我不信一个喜欢研究小把戏的人,会不知道自己的把戏有没有成功,那么你在明知道自己失手的情况下却没有通知我,到底,是你早就打算‘失手’,还是失手后才决定坑害我一把?”
任原脸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而下,浑身抖若筛糠,控制不住地去看经益兰。
经益兰知道这件事已经无法掩盖了,她见楚思寻咬死这一点不放,知道她不会就此干休,只能转头去看韩振雄,“韩总……”
“够了!”韩振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经益兰说,“我说过多少次,不准经纪人强迫艺人,你们是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楚思寻当初合同到期,没有接受其他更有前途的大公司递来的橄榄枝离开环宇,除了因为韩振雄大方地给了她股份以外,还因为公司里的风气还是比较正的。
尽管许多艺人耐不住寂寞偷偷走了歪路,但是韩振雄一直严管经纪人强行拉皮条的事情,这也有可能是环宇这些年在这个污七八糟的圈子里,仍然拥有着良好名声的原因之一。
经益兰脸色灰败,法令纹轻轻抽动了几下,哑着声音向楚思寻祈求道:“思寻,这些年我跟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能不能、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饶过我这一次……”
楚思寻正要说话,韩振雄轻咳了一声,她转头看去,见韩振雄以手抵着嘴唇。
楚思寻确实是总反应慢半拍,但不是真的蠢,她有点明白韩振雄的意思了。
尽管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但是韩振雄的面子她不能不给。
“韩总,这事你看怎么处理?”
韩振雄见她愿意给自己面子,对她投来感激和愧疚交织的复杂眼神,“思寻啊,经益兰毕竟是跟了公司多年的老员工,咱们直接把她赶出去,对外界也不好交待,你说是不是?”
这件事到确实如此,楚思寻如今火遍大江南北,且是演技扎实美貌绝色的大影后,突然换掉身边的经纪人,无良小报肯定拿这件事大作文章。且经益兰给她做了这么多年经纪人,手里已经掌握了不少人脉,如果轻易辞退她,很有可能使公司遭受损失。
也许这个损失并不大,至少不会让公司伤筋动骨,但是对于生意人来说,他们是不会轻易给自己留下隐患的。
“韩总,你做决定吧,这件事我都听你的。”楚思寻说。
“好,那这件事我就做主了?”
“嗯。”
韩振雄并没有注意到她声音里的冷淡,或许是注意到了,但是只能选择忽视。
最后经益兰果然没有被赶出公司,而是被降薪降职,去带刚进的小新人了,当然同时她也不再是楚思寻的经纪人。任原则被辞退。
当然,韩振雄为了安抚楚思寻,也答应给她一段长假好好休假,至于之后她的决定和安排公司不再插手,也由她自己决定。
这确实楚思寻更在意的,但是她心情仍然很低落,说不出来的郁闷。
她回家时,发现战玺没在家,但是给她留了晚餐和纸条:姐姐,我出去见华文渊了,回来给你带晚餐。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二十四孝好男友在老实跟女朋友交待行程。
楚思寻嘴角翘了翘,刚才在公司留下的满心的郁闷,好似都被这条留言冲涮了个干净。
华文渊在公馆里看到好兄弟开心极了,热情地邀请他道:“走,兄弟,咱们今天去酒吧喝酒,不醉不归!”
战玺冲他笑笑,说:“不去酒吧。”他心里说,万一姐姐一会儿问他去哪儿了,知道他去酒吧会不会不开心?
可是她根本不会在意自己去了哪儿吧?
华文渊察言观色,勾住他的肩膀,问道:“哥们儿,你这是有心思啊?怎么了?说来哥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