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砚山曾经盛产端石,是制作砚台的绝好材料,可因过度开采,漫山遍野只剩碎石残屑,渐渐就没有人来了。
时光变迁,芜砚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诞生出一种名叫端砚的异兽。有人发现剖开这种异兽的肚子,有几率得到各种品质颜色的端石,做出来的砚台不但石材细腻,色彩光泽,而且能提升墨的品质。可是异兽脾气暴烈,经常伤人,还会纠集起来攻击附近村落。
二百年前,一位画圣来到此处,有感异兽祸害百姓之苦,以一己之力画地为牢,在芜砚山设下禁制。从此异兽无法下山,但芜砚山也只有画师才可进入。
位于芜砚山脚下的小村落里,淳朴的村民们,靠兜售口粮和向前去芜砚山的画师提供住所,世代安居乐业,过着比其他地方富足的生活。
虽然芜砚山常常传来异兽的叫声,但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哪怕这几日异兽叫声频繁,还夹杂着陌生野兽的嘶吼。
有画师前去查看,发现芜砚山异兽魔化,甚至出现了其他品种的魔兽,村民们也赶去看热闹,看那些体型骇人,凶煞丑陋的魔兽被困在芜砚山一层透明的结界中,只会朝人吼叫。对魔兽指指点点,一点都不担心。
山中魔兽横行,与他们有什么关系?有画圣布下的禁制,他们进不去芜砚山,这些魔兽也都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即使吼叫声日益频繁,村民们也没被吓到,只是感叹越来越多的画师进山,村里竟冷清了许多。
这些没绘心的普通人眼中,画师就是仙人,但天天能见到,画师似乎与常人长相并没有什么不同。虽然仍然在他们眼中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但见得多了,便缺少了敬畏之心。
今日天气晴朗,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儿,吃着路过集市时母亲给买的糖人,在嘴里舔了半天都舍不得咬一口。
一个手举画笔的小男孩,从她身边跑过,一边挥舞,一边高喊着:“我要当画师,上山找端砚兽!哇,一个,又杀了一个!”
旁边的妇人笑了笑,并不觉得小男孩的话有什么不对,好似对方想要当画师,就一定能当上。男孩嘴里嚷嚷着打打杀杀也没什么不对。小孩子不都崇拜强者吗?
在斗图大陆,画师就是强者,强者可不是嘴上说说,而是靠斗图打败对手,都经过各种试练一路杀出来的。
今日山脚下好冷清,竟没有看到一名画师。他们都进山了,说是芜砚山的情况不对,但这和他们有何关系?
村民们漠不关心,百年的安宁让他们失去了警惕。
这时候众人听见山上一阵巨响,百年前画圣所设固若金汤的透明结界,竟被魔兽冲击得撕开一道裂口。
无数野兽气势汹汹,竟直冲下芜砚山,黑压压的犹如末日降临。
妈呀,救命呀!
村民们吓得四处逃散躲闪,恨不得再生一双腿。在众人绝望中,一道城墙凭空出现,挡住了魔兽的去路。是一名中年画师施展了“点睛”之技。
“快走!我撑不了多久,快告诉大家魔兽要下山了!”中年画师艰难道,只一会儿工夫,他脸上就浸满汗滴。城墙也在魔兽的几次撞击后,出现了裂纹。
这中年画师是村中常客,一年要在村里住上八个月,还跟村里的老汉一起喝过酒,平日只会变些小鸡小狗出来逗村里的孩子玩。这时候村民才意识到画师和普通人的天壤之别。
有画师出手阻挡兽潮,山脚下的村民们赶紧跑回去报信。等他们逃到村口,远远见那不算巍峨雄伟却蜿蜒结实的城墙,轰然崩塌。
越来越多画师出手,加入了修补禁制缺口和拦截魔兽的工作,但依旧有魔兽冲破画师们设置的屏障,冲进山下村落。
乘架大鹏鸟而来的林画尊,就在此刻赶到。他抬手一挥,放出十面小山似的巨鼓。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