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笑弯了圆圆的眼睛!
两人一起坐在门槛上静静地看着太阳渐渐西沉,天空也不在碧蓝而是被一点点黑色逐渐染色。
傍晚的刘家村变得格外静谧,各家各户都升起了袅袅炊烟,突然村头传来一阵狗叫,接着全村的狗都跟着叫了起来,一时间刘家村又活了过来,接着各家传来呵斥的声音。
妮子一下子蹦了起来,踮起脚尖伸着脖子往小路的尽头张望,可是黑蒙蒙的只能看到一片草丛在随风摇摆,黑乎乎的像个大妖怪。
妞妞吓得缩了缩脖子,后退了一步拉住二娃的衣角:“哥哥,是不是爹爹回来了”
二娃也是同款垫脚伸脖子:“我也看不见,但以爹爹的脚程,也该回来了!”
妮子扯了一下二娃的衣角抬头问道:“哥哥你说爹爹怕黑吗?我...我想去找爹爹。”
“妞妞,你去屋里陪着娘我去前面迎迎爹爹,我怕他看不清路,这天都黑了”
二娃低头摸着妮子的小辫子,拉着妹妹的手向屋里走去,把妹妹安置在刘婶的床边小板凳上坐下,点燃了油灯,然后把鱼篓捡起来放到妮子脚边。
“妞妞别怕,哥哥给你点灯了,你看着咱们的鱼等爹爹回来就给你做鱼肉吃,你要乖乖的啊!”
妮子小大人似得腰板挺直的坐在小竹凳上叹了口气,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娘和脚边的鱼“看来这个家没了娘就只有自己能撑得起来了”
妮子有些忧愁的看着豆大点的灯光又偷偷瞄了瞄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咽了口唾沫,蜷缩了一下小脚丫抱紧了鱼篓,想了想又抓住了刘婶的手。
二娃走出房门离院子里的灯光越来越远,扭头看了眼屋内淡黄色的光晕和旁边小小的身影,一脚踏出门外。
看着面前黑漆漆的夜色,二娃有些害怕他好像都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左右找了找捡起一根细长的柳条,拿在手里甩了甩,呼呼的破空声驱散了些许恐惧,紧紧的攥着手里的武器走上了黑乎乎的小路。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蚰蜒小路上,周围都被黑暗吞没,只有远处自家小院有点点光亮:“爹,爹你在哪?我来接你了”
扯着嗓子喊了一通也没见回应二娃越发恐惧了,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蛐蛐跟青蛙括燥的的叫声,周围好像也不是白天自己熟悉的样子了,越看越陌生。
二娃紧紧的抓着柳条,冲着空气挥舞几下,壮了下胆子然后快步往前磕磕绊绊的走去。
“爹爹,爹你在哪?我来接你了!...……啊!!什么东西扯我,呜呜,爹,娘妞妞救我啊!”
二娃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裤腿,一个激灵汗毛都竖了起来,拔腿就往黑暗中跑去。
刘老头因为走到竹林天色已晚,加上柴刀黑乎乎的不好找,耽误了一段时间。等扛着柴火往家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农村的夜晚是真正的黑暗,没有一点光亮,只能看着远处村庄的点点光亮往家赶!
刘老头把背上的柴提了提,又揉揉酸痛的腰,提着柴刀脚步匆匆的走在草丛里!
“是二娃吗?……二娃,爹在这,”刘老头看到慌慌张张的二娃也加快脚步迎了上去:“二娃不是让你在家看着你妹妹吗?你怎么过来了,你妹妹呢?”
二娃看到爹爹就在眼前,把手里的柳条一扔抹了把鼻涕就往刘老头身跳。
“爹,呜呜爹……刚...刚刚有东西抓我脚,你看就是我这只脚,呜呜”
二娃边抽泣边把脚往上抬。
刘老头把背上的柴放到地上,蹲下抱着二娃同时紧紧抓着手里的柴刀:“哎呦!怎么还哭上了,你鞋呢?”
“我鞋……我不知道,我跑着跑着就掉了,我也没敢回头捡,我怕你看不清路就出来迎你,妮子在房里陪着娘呢!我还给妞妞点了灯呢!”
“好了,好了,都是大孩子了,再过几年就要及冠了!还这么怕黑,你这臭小子。”
二娃抽抽鼻子瓮声说道:“我不怕黑,刚刚是有个东西扯我裤子,我被吓了一跳而已...那个,爹你能别把这事跟妞妞说嘛?”
刘老头边把柴重新背到背上,边拉着二娃的手往回走。
“知道害羞了!哈哈是好事,是好事。”
二娃觉得自己摸小心思被老爹看穿了有些羞恼,跺了跺脚,跟着老爹往家走去。
现在的黑夜好像变得不一样了,蛐蛐的叫声变得悦耳起来,天上的星星也更加明亮了,照亮了脚下的弯弯曲曲的小路,微风吹拂,轻松又自在。
就是一只脚没鞋子感觉挺硌脚的……
走到村口的父子俩又引起了一阵狗叫,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走到自家园子门口推开篱笆门,二娃就看到屋子里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应着两个影子,一大一小并排印在墙上。
“妞妞快去看看是不是你爹爹回来了?”
妮子撅着小屁股爬下了床,脚刚一着地就往屋外跑。
“爹爹,呀!哥哥你们回来了,二娃你快来看,娘醒了,还是在我的照顾下醒的呢!”妮子又恢复成了傲娇的小大人形象,得意洋洋的昂着头!
“要叫哥哥”二娃拍了下妮子撅着的小嘴就往屋里跑去。“娘,你醒了,我刚把爹接回来,你可别下床要多休息,马大仙可说了,病刚好的人都要多休息。”
二娃接着拍了拍自己胸脯骄道:“娘,今天村长伯伯还说我将来肯定是个大英雄,还说我是什么古之什么什么将将,总之可厉害了”
二娃说的神采飞扬,白皙的小脸都涨红了,就连没穿鞋的脚丫子似乎都透露出一股大将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