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阮明姿叹了口气,从桓白瑜怀里出来,倚在身后的拱桥栏杆上:“还能什么事。”
她把今儿舒安楠悄悄去了太子别院那儿的事一说,桓白瑜的脸色微凝,眼里也是闪过一抹厌恶。
“我知道了。”他凝声道,“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让苏一尘他们去盯着。”
阮明姿点了点头,又轻声的问:“我一直没问,太子……怎么总感觉一直在针对你?他对你的敌意,到底是哪里来的?”
怎么说太子也是未来的储君,听说也是早早就被立成了东宫。
按理说,这样一个打小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怎么老盯着桓白瑜不放?
……其实,阮明姿心里隐隐约约有个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着实有些大不敬。
阮明姿也觉得荒谬。
且她也不好问桓白瑜那么**的事。
不过,这会儿,她即将嫁入丰亲王府,这些事,按理说也能算是她的家事。
再加上太子又一副要兴风作浪搞事的样子,阮明姿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
桓白瑜拉着阮明姿的手,眼眸低垂,声音又低又沉,轻描淡写的,抛下了一个重磅雷弹:
“……大概是因为,桓毓昭猜到了我是永安帝的私生子吧。”
桓白瑜这么轻描淡写,就把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说了出来,惊的阮明姿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好在阮明姿原本就对此有所猜测,再加上民间其实也对此早有些风言风语——只是阮明姿真没想过,这事竟然是真的。
阮明姿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她脸色也有些凝重:“……太子是怕你同他抢皇位?”
如果桓白瑜只是单纯的,永安帝的弟弟,那确实威胁不到桓毓昭的东宫太子之位。
但,若桓白瑜是永安帝的儿子……
那单看永安帝对桓白瑜的宠爱,确实对桓毓昭来说,是个威胁。
桓白瑜淡淡道:“我对皇位没兴趣,是桓毓昭自己疑心病太重。永安帝也不会把皇位传给我,这样岂不是昭告天下,我是他同母后的儿子?”
说到这时,桓白瑜有些讥讽的扯了扯嘴角。
阮明姿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她又扑到桓白瑜怀里,轻轻的拍着桓白瑜的背:“……我的阿礁,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
少女的声音又轻又低,然而落到桓白瑜的耳里,却像是最温柔最抚慰的风,轻轻的拂过他那颗冷硬的心。
桓白瑜抱着阮明姿,心想,上天终究待他不薄。
“……我是机缘巧合下知道这事的。”桓白瑜语气平静,声音淡淡的,“那会儿我还小,比较调皮,躲在帷幕后面,谁也不知道我在那儿……后来我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听到皇上跟我母后在殿里吵架,提到了我的身世。”
阮明姿心疼的很,无声的轻轻拍了拍桓白瑜的背。
“我那会儿才知道,原来我不是先帝的儿子……原来,我母后同永安帝,在进宫前就认识。阴错阳差,母后进了宫。当时先帝病重,又怜惜母后年纪尚小,待母后极好。有一日,永安帝喝醉了酒……”桓白瑜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语气更冷了几分,“先帝去世的时候,当时甘太后还是贵妃,她趁着朝纲动乱,伙同前朝一些官员,想逼我母后殉葬,若非当时母后有了我……”
桓白瑜声音添了一分冷意,他淡淡道:“……当时我在帷幕后,听到母后同永安帝说,若非当时甘太后相逼,她根本不想留下我这个孽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