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桃丫也愣了下。
阮明姿放缓了声音:“婶子醒醒神,擦把脸。你这样慌里慌张的出去,万一路上再出个什么事,梨花姐的事可怎么办?”
梨花她娘是个软和的,然阮明姿这般说,她却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点了点头,用袖子抹了一把泪,勉强振作起来。
“那……现在该怎么做?”
梨花她娘有些凄惶的问,满脸都是焦急的神色。
“我陪你一道过去,”阮明姿当机立断下了决定,“那人是强抢民女,梨花姐做工的主家总要给个说法。若他们不把人还回来,我们就去报官,告主家的人!”
桃丫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抹掉眼泪连连点头:“对对,汪婶子,我们先去要人!我带你们过去!”
梨花她娘连连点头,明姿这般镇定,总比她六神无主上门一通哭要来得强。
三人紧赶慢赶,到了桃丫做活的主家。
说来也巧了,这做活的主家,竟然离着康家也就半条街的距离。
梨花跟桃丫做活的人家姓柳,这会儿户门紧闭着,桃丫咽了口唾沫,上前抬手拍了拍门。
不多时门里头便有人声音干涩问道:“谁啊?”
桃丫壮着胆子,因着哭过嗓子还有些哑:“是我啊,我是前儿过来后院洗衣服的桃丫。”
那大门这才缓缓开了,却只开了一道缝,里头的人仅仅露出一张脸来,警惕的打量着外头的桃丫。
待那人看到门外头还站着另外两人时,脸色一变,刚要关门,阮明姿已经眼疾手快的夺步上前,强行将一条胳膊塞到了那条缝隙里。
里头的人又惊又怒:“这是做什么!”
一时却又不敢关上门,阮明姿趁着里头的人这犹豫的一瞬间,以极为强硬的态度,将整个小小的身子都挤进了这门缝里。
里头的人索性放弃了,怒视着仗着自个儿身形小,强行挤进来的小姑娘,忿忿道:“你这是强闯民宅!”
阮明姿小胳膊小腿的往那一撑,把那扇朱漆大门给撑开,梨花她娘顾不得仪态,急急跟着进了门,见那穿着灰色下仆服色的男人正在怒视着她们,急切道:“这位爷,并非我们不识礼数非要强闯。我女儿在你家做工,眼下被人掳走,自然得找你们要个说法吧?”
阮明姿心中叹气,梨花她娘到底还是性子过于软和了些,诘问的话都有些软绵绵的商量意味。
果不其然,那下仆脸色先是一变,语气十分强硬道:“你说你女儿在我家做工就在我家做工了吗?不知是哪里来的乡野村妇,胡乱攀扯,快滚快滚!”
桃丫在梨花她娘身后壮着胆子大声道:“你瞎说!账房那肯定有记录,我跟梨花今儿一大早就来了后院帮着洗衣裳的!”
“没听说过!”那下仆态度十分蛮横,一边不耐的挥着手,“赶紧出去!莫要等我喊护院来驱赶你们!”
梨花她娘含着眼泪,还欲再恳求几句,阮明姿拉了拉梨花她娘的胳膊。
梨花她娘咬了咬唇,没有开口。
阮明姿凝神盯着那下仆的神色,不放过他脸上一分一毫的表情变化,她缓缓道:“也是奇了怪了,按理说常人听到这事,首先是要去核实查验,这才能下定论。你倒好,矢口否认的这般快,怕是对内情心知肚明吧?”(未完待续)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