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废物!
走到铺子与后院那扇分界门那的阮明姿回头看了窦家夫人一眼,眼里带了分明晃晃的似笑非笑:“窦夫人,不来吗?”
窦家夫人见阮明姿那副模样心头便是一突,却又怎么也得给阮明姿几分薄面,她稳住心神,带着丫鬟婆子侍卫跟了上去。
阮明姿带着他们穿过那院子,拿出钥匙来,开了其中一间屋子。
窦家夫人手指颤了颤,怕自个儿看到儿子跟狐媚子厮混的场面受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迈了进去。
屋子不算大,她一眼就看到里头床上趴着的那个身影以及后背上鲜红的血迹。
窦家夫人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也顾不得什么书香门第的规矩礼仪了,几乎是扑到了窦华辙的床前,声音发颤:“我儿,你这是怎么了?!”
头被棉布条包扎了个透实的窦华辙还在昏迷着,自然是不会回答窦家夫人这摧人心肝的问话。
窦家夫人半个身子伏在床边,猛的回头,眼里几乎要射出刀子来,声音尖锐:“阮大姑娘不给我窦家一个交代吗?!我儿这是怎么了?!”
呵呵,现在知道着急了?
阮明姿气定神闲不慌不忙的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她眉毛高高的挑起,明丽粲然的样貌却带上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戾气:“我给你们窦家一个交代?倒不如说你们窦家给我一个交代。”
窦家夫人见着这副情形,心里一突。
原先没人把这么一个势单力薄又有着绝世美貌的乡下村女放在眼里。
直到她在旁人不知不觉的时候,将奇趣堂开成了整个宜锦县数一数二的铺子,甚至还搭上了县令夫人这条线时,所有人都惊呆了眼,再也不敢小觑这个年纪轻轻,却是奇趣堂背后的镇海神针似的阮大姑娘。
眼下她们这些有头有脸的夫人们,见了这位阮大姑娘的面,还不是得笑盈盈的称呼一声“阮姑娘”。
这样一个人物,眼下又说出这样的话来,窦家夫人方才被愤怒冲晕了的头脑顿时稍稍有了些冷静。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板正了身子,让自己坐在窦华辙的床边,显得不是那么的狼狈,脸上又挂上了以往属于窦家夫人的文雅面孔。
“阮姑娘此言何解?”窦家夫人手一边抓着儿子那温热的手,感觉心里有了几分力量,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阮明姿,“我辙儿出现在你奇趣堂后院,还身受重伤,怎么阮姑娘反而要我给你个交代来?!”
阮明姿见窦家夫人都到了这个时刻,依旧是这副油盐不进装模作样的样子,她心下冷笑一声,慢悠悠道:“行,既然夫人这么说,那我也就直接开门见山的同夫人说了。你儿子窦小公子,今儿不知道怎么就失心疯了,冲到我铺子里来找梨花。这事估摸着很多人都见着了,窦夫人您这会儿出现在我们奇趣堂里,也应是知道这事了。”
窦家夫人心头一跳,阮明姿这漫不经心的口吻让她后背都有些发凉:“那又怎么了,也有不少人知道,奇趣堂的梨花掌柜,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勾得我家辙儿日思夜想,过来找她也没什么稀奇的!”
阮明姿见窦家夫人这会儿还在诋毁着梨花,她冷笑一声,倏地站起来:“行,既然窦夫人觉得这没什么稀奇的,咱们就直接去公堂上说吧!”
窦家夫人目瞪口呆,先前那你来我往的,都是一些言语上的试探,就像是下棋,在试探对方的底细罢了。
这阮明姿是商人,应该很清楚才是啊?怎么突然就发疯,直接把这试探的棋盘给掀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