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丰亲王的婚事也是永安帝一直关心的事情。但永安帝又不想因着这个事,跟桓白瑜兄弟之间造成什么隔阂。
所以,豫夏郡王索性借酒装疯,借着这除夕宫宴的机会,替永安帝催上这么一催。
这样,永安帝不仅不会责备他殿前失仪,说不得还要念他的好。
豫夏郡王转过头来,依旧是那副醉糊涂的模样,眼睛鼻子都发着红,对着桓白瑜嘟囔道:“丰亲王,倒也不是我这个做叔叔的催你……你好些侄子的孩子岁数都不小了,你还没有成亲,这,这像话吗?”
桓白瑜懒得搭理豫夏郡王,神色冷冷的,端起一杯酒来,抿了一口。
永安帝也没有说话,好整以暇的听豫夏郡王跟桓白瑜说着什么。
就连坐在永安帝另一侧下首位置的太子,都眼神灼灼的往桓白瑜这看了过来。
豫夏郡王越发来了劲,夸张的叫了一声:“丰亲王啊!你这样,鸾凤宫太后娘娘也不会安心的啊!”
大殿里的氛围微妙的顿了顿。
桓白瑜冷冷的抬起头,看向豫夏郡王。
豫夏郡王被那冷冽寒凉的眼神一望,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暗道自己真的是老糊涂了,竟然这般得意忘形。
不过事已至此,豫夏郡王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演醉酒装疯的模样:“丰亲王!你瞪我做什么,我说的哪里不对吗?难道丰亲王还真准备孤独终老不成?”
桓白瑜将手上的酒杯,不轻不重的放到了自己面前的食案上。
清脆的一声响。
惊得满殿都静了下来。
桓白瑜直接起了身,神色冷漠中带着一分肃杀。
“臣觉得,豫夏郡王,怕是老糊涂了。”桓白瑜语气冷漠,依旧没有理会豫夏郡王,而是看向永安帝。
永安帝倒也没想到豫夏郡王那老家伙竟然把桓白瑜给惹得不高兴至此。
往年也有不少人催桓白瑜成亲,甚至还明里暗里的想给丰亲王府塞美人,这些永安帝都知道。
但因着桓白瑜素来性子冷漠,对这种事从来都是懒得理会,不给任何人颜面,就连他的生母白太后,都被桓白瑜直接下了好些次面子。
永安帝原以为这次,桓白瑜顶多也就是懒得理会豫夏郡王罢了。
倒没想到,这次桓白瑜竟然有了反应。
永安帝又是惊讶,又是有些心疼,心情十分复杂。
他忙道:“瑜儿不必放在心上。豫夏皇叔年纪大了,又多喝了些黄汤,倒也不是他存心的。”
永安帝又板着脸,对豫夏郡王道:“豫夏皇叔,虽说这是家宴,不必太拘礼,但往后还要少喝一些才是。”
豫夏郡王这会儿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他忙道:“是,陛下说的是,是老臣失态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