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平和,朝平阳侯老夫人微微笑了下:“这菩法寺因着有招待女宾的居所,僧人们来往也不方便,我便在这儿一边帮着菩法寺的师父们招待女宾,一边听着佛法教诲,深感自己往日一叶障目,深陷虚妄之中……在这儿,我给阮姑娘道歉了,往日是我着相了。”
她朝阮明姿深深的鞠了一躬。
阮明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韦佳潼。
韦佳潼不躲不避,任由阮明姿打量。
她直起身,又向平阳侯老夫人深深鞠了一躬:“我也要给您道歉,往日我吃住都在平阳侯府,一应待遇都跟雅婵无二,我应该对平阳侯府常怀感激之心才是。即便如此,我却还是因为一己私欲,多次陷平阳侯府于不义。老夫人,佳潼在这儿跟您道歉。”
平阳侯老夫人见韦佳潼说的恳切,浑身又满是佛法熏陶过后的那种怡然平和,她眉眼微微一动。
在一旁听着的顺国公老夫人却是想起了先前中庭那个关于银杏树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故事。
她不胜唏嘘,叹了口气:“你眼下能想清楚,可见佛法有用,也是一桩好事。”
韦佳潼淡淡笑了笑:“佳潼只求内心平和,不求其他。”
顺国公老夫人想起什么,突然来了兴致,问韦佳潼:“对了,说起来,你一直在这儿修行,有没有听说过佛光的事?”
“佛光?”韦佳潼蹙眉,看着似是有些为难,“这几日确实也有听来拜佛的信众提过一两句,但佳潼在这寺中,却是没见过什么佛光。”
顺国公老夫人却不气馁:“你没见过也是应该的。都说身处中而不自知,这正是说明菩法寺整间寺院都被佛光普照,因此旁人可见,你却不见。”
韦佳潼抿唇笑了笑:“顺国公老夫人言之有理。佳潼也觉得这菩法寺是间极为灵验的庙宇,每日在这儿聆听佛法,总觉得精神都被洗涤了一遍,清爽无比。”
顺国公老夫人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她们说话的功夫,其余帮厨的妇人,已经把其余的斋菜都给端上来了。
韦佳潼见状便竖掌行礼告退:“两位老夫人跟阮姑娘先用餐吧,这里的斋菜味道也是一绝,一会儿凉了,岂不是要浪费灶房师傅们的心血……佳潼便先退下了。”
说完,她神色平和的退了下去。
顺国公老夫人若有所思:“看着这儿确实佛法无边……”
平国公老夫人也觉得韦佳潼好似换了个人一样。
不过她跟韦佳潼原本就不怎么熟悉,这番变化却也不好说到底是真是假。
她看向阮明姿:“明姿,你觉得这佳潼……是真的明白过来了吗?”
阮明姿笑着拿起筷子,顺手给两位老夫人布了筷:“奶奶,你管她是真是假,只要她别再来惹事,不就行了吗?”
平阳侯老夫人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她笑着点了点头,用公筷夹了一块素鸡,放到阮明姿面前的碗里:“来,咱们不管旁人,吃饭。”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