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某一位又半途溜出去的小人儿,关有寿无语至极。这死冷的冬夜,你说你跑到老院那边干啥?
想知道啥就不能亲自问问你爹我?用得了半夜三更的跟做贼似的去听墙根?这都是啥怪毛病?
“墙塌了没?”
“嘿,嘿……”
“还不快进屋?”关有寿没好气地拍了下闺女脑袋,“幸好你娘不在家,不然她非得担心死不可。”
“家里没人啊。”
你说呢?
“爹爹,你也偷溜回家啦?”
半途“逃学”归来的关有寿无语至极。想想,他又忍不住畅笑出声。可不能说的,他也是为了盯田胜利。
“没被你田大爷发现?”
关平安一进屋就忙着脱帽子脱外套。此刻她倒是停了一下来,高扬着小脸,得瑟地挤挤眼,“你知道的啦~”
“真没?”
“有,差点被我老叔发现。”关平安说完,自己先乐得咯咯直笑,“田大爷走了,我刚要钻出个脑袋,我老叔突然站在院子瞅着隔壁院不走了。爹爹,你想不想知道他们都说了啥呀?”
关有寿果断摇头。
提前揭开谜底有啥意思?
他喜欢等。
等着一个个的是否与他想象一致。不是每次都能事先料知,这种习惯很不好,长此以往会有依赖性。
你总不能遇上个人就跑出听墙角对不?万一对手隔着千山万水,你飞过去?不能因为怕麻烦而不想动脑。
“很有道理。”
关平安低头继续脱大棉裤,但她还是将今晚听到的给抖了个底儿。对的,回头她还想跟她娘也说一说。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还真是处处是算计。“爹爹,我终于懂了,那边最厉害的还得数我奶她。”
被迫听了一耳朵的关有寿正若有所思的用火钳扒拉着火盆内的灰,落出红火好让你暖手暖身子。
突然听到这一句总结,他好笑地瞟了眼闺女,“你到现在才知道啊?这就是你不多动脑子的后果。”
“哪呀。早前也觉得我奶厉害,可比不上今晚感悟这么深。爹爹,你败给我奶压根就不丢脸,真的。”
关有寿失笑摇头。
对,就是如此,才让人更心寒。他真要是有位毫无心计,被男人骗得团团转的母亲,倒是情有可原。可老太太不是的,她的心里但凡有他这个儿子,哪怕是一点点儿,也不会是如此。
“不过,这次我奶失算了。温水煮青蛙也好,放长线钓大鱼也罢,关小竹她绝对不会讲实话的。”
“这是自然。所以为人要心正。心都歪了,再演的逼真,就是让人感动得了一时,也感到不了一世。”
关平安摆好外套棉裤,缓缓地点着小脑袋。确实如此,一个动不动就凶神恶煞的老太太突然来一句,奶的三丫头啊~
嗯嗯?
好悬没吓死她。
不提也罢。
“除了这些,还有啥感想?”关有寿停顿了一下,“一个所谓的能掐会算就如此,试想一下你?”
“我懂的。”要是被直到她身怀至宝,绑架囚禁,甚至杀人夺宝都不会没可能。“爹爹你放心,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