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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婚礼(1 / 2)


由于实在不想和堂亲们碰面,坎蒂丝在暑假来临的前一天就准备收拾行李回波特家了。

“知道你们对我很好,但是我不想让你们难堪。尤其是布赖恩叔叔。我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给他添麻烦。”坎蒂丝对伊丽莎白说,“怀亚特和克莱尔不喜欢我,没必要因为我的缘故让他们埋怨布赖恩叔叔。”

她自愿离开福里庄园,一方面是为布赖恩着想,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

以她目前的程度来说,她不应该过早离开的,她还要很多事物要学习。自从她在启蒙意识中中醒来以后,她开始听到各种奇怪的声音,有时候甚至可以看到幻象。只有伊丽莎白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萨满的力量正逐渐将她引向通灵者的道路上,现在体质变得异常敏感的她可以接受到各界的信息,这也证明了她身上的能力不止是预言这么简单,其实她还能做到更多,比如透视别人的内心和看见过去.......

她现在能够勉强控制这种力量,但怀亚特和克莱尔的归来无疑会令她的任务变得更加艰难,毕竟接收过多的信息也代表了一种负担。回波特家对坎蒂丝而言是更好的决定,身处熟悉的地方,她也能更好地自控,学会过滤掉不需要的信息。

出于各方面的考虑,伊丽莎白也明白自己不能强行将孙女留下。幸好经过这几个月以来的相处,祖孙二人早已拾起丢失已久的亲情,建立了一种强大的枢纽。虽然暂别让她们都感到有些不舍,不过伊丽莎白知道她们很快就会再次重逢的。

坎蒂丝时常向伊丽莎白念叨自己想尽快回到学校,她已经落下许多功课了,而且魁地奇赛季一到,身为找球手的她无法轻易缺席。当然......还有西里斯,只有梅林才知道她有多挂念他。

伊丽莎白何曾看不出孙女的小心思,她也是过来人,当一个女孩子有喜欢的人,是藏不住脸上的表情的。

“坎蒂丝,你们学校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的职位是不是又空缺啦?”伊丽莎白轻轻一笑,她故作玄虚地问。

坎蒂丝点点头,“是邓布利多校长跟你说的?”

“不止这些。”伊丽莎白眨眨眼睛,“我还知道你们下一任的老师是谁呢。”

伊丽莎白的话语刚落,坎蒂丝就知道答案了。她的脑海正不受控制地接收祖母和邓布利多校长谈话的过程。她勾起嘴角,胸有成竹地说:“是你。”

“真是毫无悬念。”伊丽莎白摸摸孙女的脑袋,“不过,有时候知道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

“对不起......我一时没有控制住。”坎蒂丝不好意思地说,“祖母,你是因为我才选择去学校任教吗?”她喜忧参半,一方面为自己能够和祖母继续相处下去感到高兴,一方面又担心祖母年事已高,任职可能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包袱。

“我放心不下。留在福里庄园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去学校照看你。”伊丽莎白直言道,“别看我现在这副老骨头,当年——”

“当年你是个很厉害的女巫嘛。”坎蒂丝抱着她,哈哈大笑起来,“我敢保证,你一定比波洛教授教得好!”

“我教你的咒语都记下了吗?如果遇到什么难题,记得写信回来。”伊丽莎白事无巨细地叮嘱道,“过几天我就去戈德里克山谷探望你,到时我要亲自检查你的功课。总之,回波特家之后别光顾着玩荒废了学业。”

坎蒂丝已经想象到日后上黑魔法防御课的画面了,她苦苦一笑。

在旁边帮忙收拾行李的露露忍不住抽泣起来,它拿着一条毛巾,擦去难过的泪水,阿尔伯特少爷走了,现在坎蒂丝小姐也要离开了。

“露露,别哭。”坎蒂丝蹲下来抱了抱家养小精灵,“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帮我照顾好祖母吗?只有你才能完成这个重任。”

“嗯,小姐!请你放心。”露露郑重地点点头,“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其实坎蒂丝也很想带露露走,不过她清楚家养小精灵是属于祖母的财产,她无权这么做。所以即使心里有多难舍也好,她也应该放手。

布赖恩松了一口气,他原来还想了许多理由解释坎蒂丝为什么会出现在福里庄园,但是现在看来好像用不上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怀亚特和克莱尔不会对着他大喊大叫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那对娇纵的儿女,布赖恩就头痛。为了弥补妻子过早离世带来的阴影,布赖恩对怀亚特和克莱尔百依百顺,几乎用尽一切办法来讨他们欢心。他知道自己的纵容也是害了他们,可是他没有办法,在他的心里,怀亚特和克莱尔还是那个哭着向他问妈妈去哪儿的小孩子,他永远无法冷着脸去教训他们。

伊丽莎白对他教育孩子的方式不敢苟同,在很多时候,她和布赖恩一个扮演红脸一个扮演白脸,孩子们固然更喜欢布赖恩的慈祥,反倒怨恨起她的严苛,认为她是在多管闲事,所以伊丽莎白和孙子们的关系并不好。

在怀亚特和克莱尔回来的当天晚上,一家人一如既往地坐在餐厅里用晚饭。

“爸爸,你知道马尔福和布莱克联婚的事吗?”克莱尔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她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我和怀亚特都收到请柬了,就在八月份。他们把婚礼的时间提前了。”

“爸爸,你会让我们去的,是吗?”克莱尔用手肘碰了碰坐在身旁的怀亚特,让他附和自己。

布赖恩没有说话,他自然也收到了请柬,而且是卢修斯亲自递给他的。

他还记得卢修斯是这么说的:“——布赖恩,我很欢迎你们全家参加我的婚礼。尤其是我的母亲,她格外想念福里老夫人,希望她能够赏脸出席。”

布赖恩知道这些只是官场上的客套话,真正令他感到担忧的是,恐怕这不只是一场婚礼那么简单。卢修斯是在暗示福里家要确定自己的立场,到底是支持还是反对。

他的忧虑不是多余的。

随着神秘人的力量增强,他的权力也渗透了早已腐朽不堪的魔法部。据说有不少纯血派的官员在私底下都已经成为他的追随者,尽管他们从未真正表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他们对血统的态度是骗不了旁人的。

就拿马尔福一家为例,他们是个古老、富裕、且有影响力的家族。他们不加掩饰自己对混血和麻瓜出生的巫师的鄙视。老一代成员布鲁特斯·马尔福,还是著名反麻瓜杂志《巫师之战》的编辑。他们早已表明一切,他们一直是“纯血至上”理念的支持者。所以据布赖恩所知,卢修斯.马尔福就是神秘人的追随者之一,两者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甚至有谣言称他为神秘人的崛起提供了资金上的帮助。

布赖恩不由得往坏的方面想,卢修斯极有可能借着婚礼为理由,为神秘人招募更多的纯血服从者。假设他的想法是正确的,只要福里家族出席了他们的婚礼,就等同于向外宣告自己的立场。

如今的现状中看来,福里家的处境十分尴尬,像他们这样保持中立的家族极少。

说实话,布赖恩压根不想淌混水,他承认自己没有勇气像亚瑟.韦斯莱站出来为麻瓜们发声,公然反对神秘人。但他同样不愿加入这场斗争,他始终记得兄长和兄嫂是为了什么而牺牲的,他无法背叛他们。所以他最想做的还是明哲保身。只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既是纯血统又是魔法部的官员,难免会被拉拢其中。

一时间,布赖恩陷入了困境。

“爸爸,你倒是说句话啊。”克莱尔气恼地说。

女儿的提醒让刚才还沉浸在思索中的布赖恩一下子回到现实当中,他说:“到时候再算吧。”

布赖恩含糊不清的说辞让怀亚特感到不满,他把盘子推向前,嘲讽地说道:“父亲,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简单的道理不用我为你解释吧?

小时候他觉得父亲是个温和的人,可如今他却发现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人。

尽管布赖恩的家世不凡,但他实际上是一个不善交际的人,他不懂得如何巴结上司,所以在魔法部的职位一直不升不降,多年以来仍然停留在魔法交通司的一个普通主管上,甚至有许多和他同期出身的同事,现在要么已经当上司长,要么成为部里的高级官员,十分风光。

对于布赖恩的不思进取,伊丽莎白和克莱尔倒觉得没什么所谓。怀亚特却抱有不一样的想法,他耿耿于怀,为父亲的不作为感到羞愧。

他们家曾是魔法界最有威望的家族之一啊,随着祖父的逝世,他们家的影响力也日渐式微,现在的福里只是顶着一个纯血家族的名义而已,没有实权,没有人脉,什么都没有。要不是还有祖辈留下的财富,以布赖恩在魔法部里微薄的薪水,完全不足以负担起整个家的开销。

伊丽莎白怎么会看不出孙子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实在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只能稍微提点道:“怀亚特,你真以为只是一场婚礼那么简单吗?”

“祖母,你这是什么意思?”克莱尔紧皱眉头。

“马尔福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比我更清楚。”伊丽莎白快速地瞥了她一眼。

克莱尔马上低头不作声,怀亚特冷冷一笑,他还以为自己的祖母只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妇人,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这么多。他固然清楚那场婚礼的真正目的,马尔福已经好几次找上他们这群斯莱特林的高年级生了,他想要招募他们为神秘人效力。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阿米库斯·卡罗、朱利尔斯.诺特.....他们都已经明确表示自己毕业后的去路,现在就剩怀亚特一人了。

卢修斯曾向他承诺,只要加入他们的队伍,权力、声望和金钱,一切垂手可得,而这些全是怀亚特需要的。过完这个暑假,他就要升上七年级了,他要尽快对自己的未来作出打算。既然卢修斯向他抛向橄榄枝,那他何不抓紧这个机会呢?

怀亚特承认自己的野心勃勃,他会不择手段为自己和家族争取最大的利益,他认为比起父亲的乐于现状而言,这才是正确的作法。

“在我看来,卢修斯只是个审时度势的聪明人罢了。魔法界本就应该由纯血统巫师掌权,难道这是不对的吗?”怀亚特淡漠地说,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害怕被责骂的孩子了,既然祖母选择把话摊开来说,他也乐意公开坦白自己的观点。

“那你知道他们为了维护血统的纯净都做了什么吗?”伊丽莎白压低声音,“他们杀害所有反对者,你们的大伯和大伯母就是因为这个而死的!”

“呵,难怪坎蒂丝那个小贱|人从学校里消失了。爸爸妈妈的死一定让她感到很难过吧。”怀亚特讥讽地说。

“哥哥,别说了。”眼看着祖母和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克莱尔拉扯着兄长的衣袖,哀求地说。

“够了,怀亚特!”布赖恩警告地说。

“亲爱的祖母,难道你忘记是你亲手将自己的儿子赶出家门这件事了吗?现在你却跟我扯血缘关系那一套,让我同情他们?”怀亚特松开妹妹的手,继续挑衅道,“你应该清楚这就是叛徒该有的下场!”

“你!”伊丽莎白气得浑身发抖,她捂着胸口痛苦地说,“你这个孽障!关禁闭!没有我的允许,一步都不能踏出卧室的门口!”

“关禁闭?我已经成年了,我想去哪里都轮不到你们来管。”怀亚特露出不服从的冷笑,“马尔福的婚礼我一定会参加。”

伊丽莎白拿出魔杖,一条麻绳凭空出现,将怀亚特的双手紧紧捆绑在一起,她对着家养小精灵喊道:“露露,把他带上楼。”

露露瑟瑟发抖地一步步靠近怀亚特,即使害怕,它也不能违反主人的命令。然而就在它快要接近他的时候,怀亚特突然伸出一只脚,狠狠地将它踹翻在地。

露露捂着生疼的肚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怀亚特大吼道:“你敢碰我?!”他激烈的反应让在场的人都感到错愕。

布赖恩这才意识到他的儿子长大了,怀亚特的不受控制、罔顾家中的规矩和偏激,这些都是是他多年以来的纵容和溺爱造成的。他克制住内心的辛酸,无可奈何地施出一个催眠咒把怀亚特击晕。

“爸爸......”克莱克害怕得哭了出来,她还没有经历过如今这场僵局,从小到大无论她和哥哥做了什么错事也好,爸爸都会原谅他们,可是现在爸爸居然对着哥哥施咒.......

“露露,你可以把他抬上去了。”布赖恩跌坐在椅子上,他疲惫地说,“克莱尔,不许你再提起婚礼的事,知道了吗?”克莱尔哭着应允。

大家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享用丰盛的晚饭。伊丽莎白被孙子的顽冥不灵气得全身无力,在儿子的搀扶下才能走回自己的卧室。

“母亲,都是我的错。我的纵容害得怀亚特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布赖恩忏悔地说。

“怨不得你。是他身边的朋友改变了他的思想。”伊丽莎白叹息道,“关禁闭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以怀亚特的性子来看,他会想尽办法离开这里的。”

“我明白。”布赖恩苦恼地说,他和伊丽莎白想的一样。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无法阻止他。”布赖恩说道,“母亲,如果我们不出席婚礼的话......就意味着要决定我们家族的立场了。”

伊丽莎白湛蓝的眼眸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更为明亮,她说:“你真的想明白了吗?”

“既然阿尔伯特可以勇敢地去对抗神秘人,为什么我不能做到?”布赖恩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伊丽莎白鼓励地抓紧儿子的手,“我会和你站在一起。”

骄阳似火的盛夏似乎没有对西里斯造成太大的影响。他已经看淡了,尽管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日子如同度秒如年那般煎熬,但为了尽早离开这里,他愿意继续等下去。

他的乖巧让布莱克夫妇都感到不可思议,他们从未见过大儿子如今这幅服从听教的模样。沃尔布加以为西里斯终于觉悟了,对他的态度也不由得和缓起来。

只有雷古勒斯隐约感觉不安,他自然不相信兄长会突然转变,他怕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西里斯可能很快就会恢复从前的模样,再次伤害父母的心.......

除了吃饭以外,大部分时间西里斯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他懒得理会弟弟的怀疑,反正大家都互不理解对方,所以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西里斯知道坎蒂丝已经回到詹姆家了,每次用双面镜和他们通话,那两个人要么在打魁地奇,要么在玩佐科笑话店的新产品,虽然西里斯也为他们的团聚感到开心,但看到这样欢快的画面,他的内心不免也会感到失落。

“西里斯,你要是不能过来的话,到时我们亲自去布莱克老宅把你带出来!”镜子那端的詹姆信心十足地说,“多大的事,别难过啊。你现在这个样子看得我好心疼哟。”

“麻烦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西里斯慢悠悠地说。

“怎么和西里斯聊天都不带上我?”坎蒂丝凑上去对着他挥挥手。因为长期在外打球,她的肤色又变回从前那种健康的小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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