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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民国纨绔的自我修养(十八)(1 / 2)


余浮停下手,从口袋里拿出块手帕擦了擦手,被打的人愤怒地骂了一声,想动手却又被拦了下来。

条纹西装的男人梳着三七分的背头,对着余浮歉意一笑:“他脾气,不好,还希望先生,不要在意。”

余浮不冷不热地笑了声,揉了揉发红的手背。

男人:“我们是,生意人,来上海做生意,和气生财,脾气坏,不好。”

余浮吊儿郎当地偏头:“哦,生意人,挂那个什么头卖…”

“清止。”沈悠之打断了他的话,从车上下来站在了余浮旁边,他脸上挂着招牌式微笑,发挥他的交际特长,疏离但又不失风度地与男人客套,到最后几乎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了。

事情解决了,余浮正要上车,男人忽然在后面问:“先生你,很有趣,不知能否,认识。”

余浮回身,特装逼地说了句:“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车上,沈悠之打量着上了车后还一直在发抖的女子,非常有绅士风度地安慰了几句,余浮往前踢了下副驾的靠背,道:“差不多得了,你脖子酸不酸,长颈鹿呢。”

沈悠之笑了笑回过身去,还不忘调侃:“清止,英雄救美啊,不介绍一下?”

余浮懒得理这无聊的人,见秦小芙情绪平复了些,轻声问:“怎么回事?”

秦小芙手捂在心口,声音里还带着颤抖:“他们要带我走,我很害怕。”

余浮垂了下眸子,几乎可以猜到她后面要说什么。

秦小芙吸了口气,继续道:“这段时间经常有跟他们说同样话的人来,被他们带走的姐妹,没有一个回来。”

车里的气氛凝固了,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余浮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轨迹和他所知道的那个世界是否一致,若一致的话,这个民族几年后将会遭到严重的创伤,可他只能做一个旁观者,什么都不能做,也无法做,只是却做不到不去在意。

在系统世界中,除了与任务相关的事,是不能改变世界轨迹的,否则这个世界就会完全崩塌,而他也会在崩塌的那一刻被彻底抹杀掉。

余浮抿了下唇,问她:“你有没有打算不做这份工作?”

秦小芙低了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声音轻轻的,羽毛一样,“不做这个又能做什么呢?我弟弟还需要我赚钱给他治病。”

“或许…我店里还差一个导购,唔也就是帮人介绍东西。”

“真的吗?”秦小芙很快抬起头来,“我真的可以?”

“嗯,不过做不好的话会被我炒鱿鱼。”

秦小芙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激动地道:“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好人,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余浮想这话听起来就像是说我跟其他的妖艳贱货都不一样似的,不自在地动了动手臂,秦小芙这才反应过来,她不好意思地收回手,看着余浮笑。

秦小芙坐了一段路后下了车,没外人在场的时候沈悠之都浪得没边,他看了余浮好几眼,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似的,啧啧几声,道:“看不出来啊,高手。”

余浮反讽:“哪有您厉害啊,一夜七次郎阁下。”这是有次聊天的时候沈悠之自己说的,余浮深深地怀疑过真实性,但现在正好用来堵他。

两人一路插科打诨到了目的地,有沈悠之这朵“交际花”在,生意自然谈得十分顺利。

余浮忙事业之余,也没忘了答应陆清恬开学第一天送她去学校。

陆清恬穿着学校的校服,一条卡其色的背带裙被她穿得萌气十足,阮氏把她送上车,温声与余浮交代了几句。

陆清恬一路上都很兴奋,不停地问这问那,余浮一对着她脾气就很好,耐心瞎扯着回答她。

因为是开学第一天,学校门口人很多,私家车堵了一路,余浮见实在开不进去了,便找了个地方停好车,牵着陆清恬往学校里走。

陆清恬一如既往地很乖,不时探着小脑袋东张西望,圆圆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余浮本来很放心,可是当他把她交给老师后,她又自己红着眼睛跑了出来。

陆清恬用脚尖轻轻划着地面,手指绞着书包的带子,眼里有来到陌生环境的不安,平时的她乖得不像话,这个时候才有了些小孩子该有的样子。

她抬头看余浮,小小声道:“哥哥,放学后你会来接我吗?”

余浮心软成了一团水,蹲下身与她平齐,道:“当然。”

余浮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妹控,他虽然做不到每天都接送陆清恬上学,但一有时间就会带她出去玩,有时候杜望亭在场,但陆清恬对他完全不带害怕的,还会拉着他给自己讲故事,杜望亭每次都沉默很久,然后说出来的故事不是血腥就是暴力,相当少儿不宜,惹得余浮频频diss。

罗晰为了老板的面子,特意搜罗了一大堆儿童故事集,不过到了杜望亭手上,两厘米厚的书他能在五分钟内讲完,没多久,那堆故事书就快被消灭殆尽了。

罗晰愁啊,又得四处去搜罗,他一愁就薅自己的头发,于是他的发际线以余浮可见的速度后退着,也是很可怜了。

又说家里,陆清雅对余浮的区别待遇很是不爽,但她除了和董氏明里暗里耍些小心机,也翻不出什么浪,对余浮来说不痛不痒。陆清怀自打撕破了脸皮后,对余浮从来就没有过好脸色,大家心照不宣的,该下手下手,阮氏也开始操心起陆清恬的学习,因此家里现在最清闲的人,反而是陆老爷。

这天余浮又和沈悠之去赶个宴会,他们一到场,就发现这个宴会并不简单,有很多外国人,许多还是生面孔。

做东的人是上海滩有名的银行家,余浮听他抑扬顿挫地说了半天,明白过来这是场什么性质的宴会。

他喝了口酒,对沈悠之道:“看来是有人打算对上海的金融业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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