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新厂长这会也告诉那些依旧在聊天的员工们,说想做事的人今天按照正常工资,若是不想做事的人,那到时候都要一律开除,说招工其实是很容易的。
这严格来讲已经是绝对的威胁了吧?有些员工被威胁成功了,但更多的却根本没有接受这样的威胁。
只是接受威胁的,那都是几位年龄比较大的而已,可是最后还是因为人手不够,流水线无法正常运转,所以这个时候就要展现我们几位修理工的价值,一个人要做很多道工序,这才勉强开线。
而那些正在烤火聊天的人,这会甚至有问我们几位修理工,新厂长开会有没有告诉我们,这个工资到底什么时候发,说他们急着走人呢。
这会也只有李闯和他们说话了,告诉了他们,说根本没有谈到工资问题,只是谈了如何开线罢了,其他的那根本就是什么也没有说。
明显李闯这是在说谎,但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揭穿他,当然我也没有去揭穿他,只是这会新厂长在办公室里和几位线长谈事情,但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
而我只是做着手中的事情而已,甚至如此的情况一持续就是好几天的时间,只是我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见过焦北京了。
焦北京走了以后新厂长是各种的看我不顺眼,一会说我这不对,一会又说我那也不对的,反正一直都在给我找事情,甚至说我作为一名修理工,那原本是所有的工序都要非常娴熟的,而我却做起来笨手笨脚的。
可我只是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告诉新厂长我需要请假,我身体不舒服。
我能这样做那是因为我知道,我都知道的,这并不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而是有人在后面向新厂长打了我的小报告而已,我又不是傻子,知道新厂长不可能刚来就针对我的。
但是我知道这些,这又能怎么样呢?所以我现在很是无助,这所谓的身体不舒服请假,那也不过是我自己想要逃避这种现状罢了。
只是新厂长似乎对我就是恨之入骨一般,冷笑着告诉我说,这个时候的身体不舒服,那都是难为他这位新厂长的,绝对是在和他做对的,否则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也许新厂长的猜测是几乎正确的,但我根本不在意这些,因为此时我心里很是难受,真的,真的就是好想放声大哭一场,因为最近这些天,这里所有的压抑气氛,这早就压到我根本喘不过气来了。
所以我必须请到假,也许曾经我喜欢上班,喜欢着修理工的工作岗位,更是喜欢着赵淑娟,还有那些所有人因为焦北京对我的溺爱,而给予我的奉承。
但是现在那些我曾以自己的自私,那无限喜欢着的一切,现在都没有了,全部都没有了,真的什么也没了,就是赵淑娟现在也不在这了,虽然她在对面烤火聊天,但我知道她会比我先离开这个地方的。
我真的只是想好好大哭一场,只是为了最近这才几天啊,然后就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已。
我像一个神经病,像一个呆子?像一个疯子?反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像个什么了,反正反正我就是神神叨叨的向新厂长说着,我现在不想上班,我就是身体不舒服,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请假。
可是新厂长告诉我说,他是不会批假的,但是我要敢走,他就将我按照矿工处理,要扣掉我五十块钱的。
我压根就没有理会新厂长的说辞,我不喜欢这位新厂长,就像他不喜欢我一样。
反正我就是扔掉手中正在组装的破闹钟,然后直接就站了起来,我是准备出公司了,而赵淑娟却在对面看着我,甚至这会还在后段做事的巧巧也在看着我。
但我真的真的好难受,我现在必须要离开这里,我感觉这里的气氛,好像所有空气里面全部都灌满了很重的铅块一样,这让我感觉到这里的空气是那么得沉重,这些天就这样一直死死的压着我。
所以我什么也没有理会,即便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在看着我,甚至是新厂长还在骂我,但我真的完全都没有去理会,我只是迈着非常非常坚定的步伐,然后就朝公司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