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说您若回京,第一时间还是要去一趟玉宇琼楼。”
“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吧,行,走吧。”
玉宇琼楼,比当年还要热闹还要金碧辉煌。
这都是敛了多少财啊……宇文复仰头感叹。
马车经过前门,也不知是不是贾崖特地带他从前门走过的。
“教主,这些年咱们也有好好赚钱呢。”贾崖哈哈大笑。
“说到这儿,你那茶摊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呗。”
“就没想过开个更大的门脸儿?”
“对于我来说都一样,就是一个信息接收点。”贾崖不在意地说道。
马车缓缓驶入巷道,转个弯便进入玉宇琼楼后院。
方青雨亦如当年好看,身上还是那冷清的气质,但看得出比十二年前沉稳许多。
当两堆半人高的账本放在宇文复面前时,宇文复呆若木鸡:“……”
方青雨道:“教主,这是十二年的账本,请您过目。”
宇文复嘴角直抽抽:“你就是这么迎接我的吗?”
“没有您过目,不能入教里的账,我很难管理玉宇琼楼。”
宇文复长长叹一口气:“给我三天时间。”
“教主果然是教主,属下佩服。”方青雨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依然透着淡漠,如此一瞧,又与十二年前一样。
一轮月牙立在屋顶。
李珩想要爬墙进入太师府,双手攀上高墙,半个脑袋刚探出来,白鹤正经过墙垣,淡淡地说了句:“人不在。”
不在?去哪儿了?
李珩松开手跳下,双手抱胸在巷道里思索:莫不是被贾崖带走了?
玉宇琼楼!
打了个响指,李珩施展轻功,飞檐走壁,身轻如燕地穿梭在黑暗中,最后落在玉宇琼楼后院。
脚尖才沾地,身后掌风袭来,李珩侧头偏身避过:“是我!五长老!”
那是他自封的。
对方收回利掌:“教主封你做五长老了?”
李珩心虚地眼珠子乱瞟:“虽然暂时没有,不过也快了。”
“呵。”三长老贾穷奇冷笑一声。
“教主在不在?”
“嗯。”
“我就说!”李珩一拍手,“快带我去找教主!”
贾穷奇:“跟我来吧。”
只可惜贾崖将他拦在门口。
李珩瞪他:“我要见教主,你让开。”
“教主在看账本,不允许他人打扰。”
“是他亲口说的么?”李珩不悦,“连我也不见?”
贾崖想了想,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问教主。”
言罢轻轻推开门要进去,李珩比他还快,闪身进到屋子里:“宇文复!”
宇文复在对账,头昏脑涨地,疲惫地敲了敲额头:“把他带出去。”
贾穷奇二话不说便把人拖走。
“你松开,不然我不客气了,”李珩警告道,“我可不是开玩笑。”
眼看离宇文复越来越远,他想不明白为何宇文复会这么对他:“你到底怎么了!”
宇文复依旧不说话,直到李珩快爆发时,宇文复才开口:“明日再说。”
这句话就像一场暴雨将快要炸开的火山给浇灭了。
李珩认了,挣脱贾穷奇的束缚,整了整衣襟,站在门外瞥一眼贾穷奇和贾发:“你俩这是什么眼神。”
贾崖叹息:“你不是一直想做咱们教的五长老么,你得罪教主,怕是不想做了吧?”
李珩翻了个白眼,比起做长老,他更想跟宇文复说话。
过了子时,夜深人静,李珩耳朵贴在门框上:“里面没声音了。”
贾崖道:“要不我进去瞧瞧?”
“我进去吧。”李珩微笑。
进到屋子里,见宇文复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李珩心疼道:“你们瞧瞧,这人今儿才回到,你们就让他熬夜看账本!”
贾崖低头:“三长老的意思是让教主知晓这件事,并不是想要教主熬夜看账。”
“还说!”李珩低声呵斥,“他身子刚恢复,给他歇息一段时间不成么?”
“……”
“行了,回头我跟方青雨说,知道你也是听令办事。”李珩将宇文复横抱起来。
“这么晚还回去?”贾崖说,“要不在隔壁房间睡吧,房间是干净的,是三长老预留给教主住的。”
“行吧,”李珩道,“过去吧。”
这么晚了太师府也没人会进宇文复的房间。
把人抱到隔壁房间放在床上,宇文复睡得香甜,舟车劳顿,如今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李珩忍不住伸手去摸宇文复的脸,突然想起贾崖还在一旁。
“贾崖,你去打盆水来,我给他擦一擦。”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