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立刻拦下了我,刚欲起身掀开帘子,一道白光一闪,便见得一柄冷剑刺了进来,娘亲一把将我护在身后,正色凛然,出声喝道:“谁人胆敢行刺?”
只听得“啪--”的一声作响,我们马车的车厢便被劈开了,闯入眼帘的是一个玉生生的小少年,虽然面上有些污渍,却丝毫不掩清毓的形容,着的本应是一袭白袍,却因上面染了些污迹而变得黑白交加,一切都是那么狼狈,然而他的眉间却是抖擞昂扬的斗志,很明显,他对我们似乎有了敌意。再看看刘伯,一身青灰色袍子袖子已经割裂,然而没有丝毫血渍,可见并没有什么受伤,此时正一脸无语地看着那少年,眼里是噌噌的怒气。
娘亲看着他,像是松了口气,于是便面色温和道:“不知这位小公子是哪家的少爷,又是因何毁坏我们的马车?”
他手一挥,将剑收于背后,脸一扬,似是不屑:“何故说与你听?”
娘亲也不恼,微微一笑,便冷声命令道:“刘伯,打道回府。”我想娘亲定是要回去“告状”的,然后这小子,定然是要吃牢灾的,逗我娘玩,真是欠抽,但是瞧这小模样儿,着实不错,可不能就这么让他这辈子就蹲牢里了,那可太可惜了,不如给我当个小差使。
刘伯望望毁了的马车,作了难:“这……”这没了车厢的马车,和那些农家的牛车有何分别,这样当街游行一般,定然会使知府爹爹蒙羞的,刘伯自然不敢造次,但是夫人的话也不可不听,这下子可把刘伯难住了,那一张老脸由怒得涨红脸到隐隐压下怒气、垂首听命,再到此刻得纠结一片,让人看得那叫一个肾疼。总之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眼睛骨碌碌转了一遭,便出言道:“容逸,你胡闹什么呢!想出风头,有你这般的么?”
那少年一脸讶异地看着我,那双月牙眼中着写满了困惑和吃惊,当下我便想,是不是我被我一个不小心给揣中了?在娘亲眼神的询问下,我只好“老老实实”地招来:“娘亲,那是我的侍从,前几日刘伯替我寻的,他武功很好,可以保护我,所以我就应下了,还未来得及禀告爹娘,还请娘亲见谅。刘伯,你倒是说句话啊,快和娘亲道歉!”
刘伯先是愣了那么一会儿,我估计他此刻心里一定在想小主人也不能得罪啊,所以才会帮我一起扯谎--只是胡乱点头称是。
娘亲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虽然有些不信,但是绝对想不到一个小孩子能有这么强的说谎能力,所以便默认了,吐了口气说:“容逸,既然都是府里的人,就该懂些规矩,识大体点儿,怎可如此胡闹,念你是个孩童,且是初犯,便不与你计较了,一道回府吧。”
对了,还有那小子,若是他想死,不稀罕我的“帮忙”,怎么办?那我岂不是赔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