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终究是太会捉弄人!
临君北自木兮颜背后握住了她的手,寒暖相融,略紧,“便如先时之言,放不过了,也止不了了,你我之间,注定有牵连。”
千万人之中,唯有她一人是自己身体的解药。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好说歹说全无用,木兮颜彻底无语了。
颇觉心累地叹一口气,自他冰凉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觉察到他解除了对自己的禁锢,翻身站起。
见自己的衣裳在妆台前的椅上整齐放着,忙过去穿上。
待收拾好后,临君北已经倚在门后等着她了。
行至跟前,万千复杂,最终只落到了“谢谢”二字上。
无论他有多无赖,终究是替自己保全了清白。
临君北也恢复如以往的漠然,“本王送你回去吧。”
木兮颜想拒绝,刚欲开口,却唯见临君北先一步开门出去的背影。
暗叹口气,默默跟上。
*
临君北亲自将木兮颜送到静思苑的密道偏门前,之后便离开了。
此时天还未泛白,尚早,无人发现二人踪迹。
开门回到卧房,见临亦珩衣衫凌乱地滚在地上熟睡,被下了春|药的剩余饭菜乱七八糟地散在桌上。
木兮颜能猜到,背后行这龌龊一招的人,是莫静。
只是没想到她为了谋得太子之位,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利用!
抬脚踹了踹睡得四仰八叉如死猪一般的临亦珩,无动静,懒得搭理,行去内室办自己的事了。
她得让莫静以为自己的计划得逞了,否则这种危险只会接二连三,防不胜防!
*
临亦珩做了一个极美妙的梦,有些羞涩不可言,只是梦中的女人……
迷迷糊糊醒来后,一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还在咂吧着嘴回味,直到对上了木兮颜冰冷的眼神。
猛一震,他忆起昨夜之事,惊骇之色顿显面上。
忍着僵痛爬起身子,目光扫过桌上剩饭菜后看向木兮颜,也不知是忧还是怕,只见他似乎在瑟瑟发抖。
“昨……昨夜……我们……”
连语调都是抖的。
木兮颜冷眼瞥视,将一直金钗扔给他。
临亦珩:“……你……”
“不是要你自裁谢罪,”木兮颜很厌恶他那种看自己低人一等的眼神,“成亲之日你我便有约,只做表面夫妻给外人看,如今既然被人识破,还做了这样一个逼迫你我行房的局,总要给她些交代,让她以为这局真的成了,否则日后难有清净。”
临亦珩不傻,一想便知这背后的推手是自己的母妃。
难怪她昨日非要自己亲自给“辜楚玥”送饭,还命令自己必须陪她用膳!
不过听女人这话……
“所以昨夜……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他问。
这一点,他必须确定!
他心中一直藏着一位女子,是他这一生唯一所爱,虽她如今生死未卜,但爱了就是爱了,刻骨铭心,再容不下任何他人!
“你我相互厌恶,本宫自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本宫身上!”
还好,昨夜多亏了临君北及时赶来,也幸亏他非趁人之危之徒。
这样说来,临亦珩才算放心。
只是身子依旧在瑟瑟抖不止。
也是,如今这冻人的天气,在无遮无盖的地毯上滚一夜,身体几近冰凉,不抖才怪!
抖手捏着金钗,“这是……”
“戏要成,床上就还缺一抹血迹。”
毕竟是女孩子,且从小也没谁告诉她这些,这还是刚刚回来的路上,临君北交代她的。
当时听时有些羞涩,此时说时也有些不自在,遂言语比较隐晦。
临亦珩长在宫中,到了年龄便有嬷嬷教这些,木兮颜一提醒,也就懂了。
“阿……阿嚏……”
扯着脖子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去了床那方……
*
临亦珩走后,有宫女进来收拾屋子,率先去的便是内室。
一会儿出来后,面上有了喜色。
木兮颜坐在妆台前梳妆,自银镜中看见了宫女眉眼含笑,便明白其看到了想要的结果。
“六皇妃,一会儿……”
收拾完后,宫女来到木兮颜身侧,刚开口却突然止了。
闻她话到一半,木兮颜侧头而视,却见她正直勾勾地盯在自己脖颈。
得主子直视,宫女忙收回目光,更弯了腰,尽量压制失礼的慌张:“奴婢是想说,今日的早膳,会由锦和宫亲自给您送来。”
木兮颜并未计较,锦和宫,便是莫静的寝宫,只道:“下去吧。”
如此,宫女忙退下,往锦和宫给贵妃娘娘汇报喜事了。
待其走后,木兮颜自镜中看了刚刚宫女盯着的地方,是一道红痕。
似着了惊吓,忙拉过衣领遮盖住!
临君北在自己脖间的那一吻,便是在这里。
她记得他说的,这是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