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深道,临亦璟与老丈人方祁山并排而行。
刚刚的冲突,他们也有观摩,不得不感叹临君北着实是个狠主,当着康阳王的面,也毫不顾忌!
那一脚下去,只怕那沈序汀此生都别想再开口说话了。
“刚刚皇上明显是在维护四皇子,且你看到没,四皇子现在已然不抗拒皇上的触碰了。”
方祁山英朗眉头深拧着,先是女儿出了那么大的事,再是当下局势危机,他这老将也是忧虑重重了。
“是啊~”同样一脸凝重的临亦璟亦是深虑,“有传言说临君北已经在开始协助父皇处理奏折,这可是太子才有的权利!”
“早有预言其命不过二十六,如今已然二十五有余,皇上却还这般栽培他,莫非……预言为假?”
方祁山怀疑,思忖片刻,又道:“还是……咱们的担心是多余的,皇上不过是想多些时间陪他罢了?”
虽皇上面上冷漠了其近二十载,但实际上,只怕皇上对临君北的爱,无人能及!
“不管真也好,假也罢,临君北都不能留!”
谁都别想跟他临亦璟争夺太子之位!
“你有何打算?”
方祁山自是全力支持自家快婿。
“本宫想一举除掉老四和老六!”
临亦璟面上露了阴狠,全无念及血脉至亲的悯德,“莫静是一只狐狸,在絮儿流产一事上吃了大亏,定是不会罢休!本宫要趁她禁足而无法报复期间,借临君北之手,彻底铲除她!”
“可有具体计划?”
莫静的势力盘根错节,要拔掉她,并不容易!
临亦璟住步,方祁山也跟着停了下来,面他而立,等着答案。
“十九年前,临君北的母妃、贵嫔筱嫊儿之死的真相!”
筱嫊儿是临君北致命的弱点!
也是能让他变成杀人狂魔的催化剂!
闻此,方祁山惊愕!
这件事的杀伤力有多大,他不敢想象,不仅于临君北,亦于皇上!
无疑,这必然是能灭掉莫静的最好利剑!
但……
“即便临君北杀了莫静,只怕皇上也不会降罪于他,反而会奖他除恶有功。”
“父皇不会,可临亦珩会!忠于临亦珩的臣子们会!”
临亦璟早已有了全盘谋划,自认胜券在握,“若这般还不能灭掉临君北,那便借临亦珩为母报仇之机,让临君北‘斩草除根’杀了临亦珩,这样一来,就算父皇以权谋私保下临君北,也绝对不可能再立他为太子!”
至少朝臣们这一关,他就过不去!
如此一来,太子之位,唾手可得!
此计看似很完美,可方祁山还是有担心,“你别忘了,当年筱嫊儿之死,你的母妃……”
“此事仅你知我知!”
临亦璟蓦地打断方祈山的话,冷言强调:“这罪,只待莫静来背!况且母妃如今已然吃斋念佛,不该打扰她了。”
二皇子所言也对,此事仅几人知晓,且全是亲家母的心腹,断然不会有危险。
这般想来,方祈山也放心了。
“若岳父您认同璟儿之计,璟儿有个不情之请,望征得岳父同意。”
临亦璟敛了冷然,对着方祈山微躬一礼,道。
方祁山:“何请?”
临亦璟直了身,“岳父您觉得咱们若能拉拢楼正歌,会怎样?”
“楼正歌?”突然提及此人,方祈山双手握在一起,面上颇有赞赏之色,“此人常年戍守东南两边境,谋略出奇,骁勇善战,又手握重兵,其下良将奇才无数,若真能拉拢他,咱们必然是如虎添翼!”
虽同样是武将,方祈山却丝毫不吝啬赞扬,足见他对此人着实欣赏。
旋即又道:“我听说六皇子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可此人却如顽石,动也不动,似乎谁的阵营都不站,只忠皇上,你突然这般说,莫不是有了能拉拢他的法子?”
“这便是小婿的不情之请,”临亦璟有些无从开口,但为达目的,他不得不为,“小婿欲求父皇赐婚,纳其女楼断雪为妾。”
这里他用的是“妾”,而非“侧皇妃”,便是表明方絮儿的正皇妃之位无人动摇!
也是安岳父的心。
然即便如此,听闻此言,方祈山的脸色也是瞬间拉阴下来!
可转念想想,女儿如今是何情况,他自是清楚,若此生再无法怀孕,只怕被人占位也是迟早的事。
可他心里就是不平衡!
更憋着一股带仇带恨的气!
“絮儿温柔贤良,品性高贵,我一直不愿让她染进这昏暗的阴谋权争之中,可她终究是受其所害……”
临亦璟开始打感情牌。
旋即又道:“如今咱们正需要像楼正歌这样手握兵权的将才,如此一来,即便最终皇位落不到我手中,我也有能力靠兵变夺位!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