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虽是与爱人相拥而眠,然却睡得并不好,因为临君北的寒毒发作了。
好在木兮颜在怀,要比以往好受许多。
只是近来寒毒发作得愈加频繁,且来势也更凶猛,两人心里各有担忧。
自从有了颜儿,临君北是真的怕了,怕死,怕那预言为真,怕自己仅有数月可活,不够他陪她生世。
而木兮颜心疼临君北,怕这寒毒若再不及时医治,会伤他更深。
两人皆怀心思,一直到天微明。
临君北要上早朝,木兮颜起来为他更衣。
走前,他把她抱回床上,让她再睡会儿,两人相吻作别后,才出了房门。
木兮颜再无睡意,如今飒奇伤重,不便远行,所以她打算亲自回寒邪山一趟,请师父出山来给临君北看看。
结果白日才跟连筝商量了,下午就收到师父来信,只道他老人家要离开寒邪山回一趟师门,让她们好生照顾自己,不必担心。
如此一来,木兮颜心里瞬间失望。
师父的师门在哪里,她和连筝均不知,也曾问过师父,只师父也是闭口不谈,且这信上未定归期,根本无处寻他。
落寞良久,她想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元琞医典》!
既然师父说《元琞医典》或有医治血眸之法,那是否也有解寒毒之方!
心有此想,急忙去寻官少郇,他亦是医者,且比自己路子广,或有此书下落。
然结果终究还是失望,对《元琞医典》,官少郇虽知此乃医界瑰宝,但也仅听闻,从未有幸一睹真容。
两人对临君北的寒毒深做探讨,却依旧无解,一时间,皆陷入深深担忧。
*
临君北今日回府较早,只是一回来便去了书房,直到夜幕降下许久才忙完公事。
从书房出来后便直接回了南苑木兮颜这边。
进门见桌上膳食一口未动,他知她在等自己一道用膳,心里暖意满满,口中却有不忍:“我忙起来时间不定,你这般等下去,饿坏了怎么办?”
过去轻拥了她,又在她眉心落了温柔一吻,轻责。
“我哪有那么娇弱,”木兮颜失笑,拉过他坐在自己旁边,“倒是你,总是用膳不定,伤了胃可如何是好。”
“现在有夫人疼我了,一定不会的。”
临君北倾过身子仰着头,撅唇凑近木兮颜。
木兮颜知他又想干嘛,紧忙夹了一颗虾仁儿堵在他唇边:“吃饭。”
“嗯哼!”
正这时,门口突然有声传来,是叶司聿,正极不好意思地挠头别过脸。
刚刚那一幕……那还是他家那个冷情的王爷吗?
恋爱中的男人,果然“表里不一”!
“何事?”
临君北明显不满好事被打断,语气似有些娇怨。
秀恩爱被旁人看了去,木兮颜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拿碗盛饭。
“符叔说准王妃这里的饭菜有些凉了,让属下带些热菜过来。”
说间,有小厮陆续又端了好几道菜肴上来,并将一些已经凉透了的撤下去。
叶司聿恭敬站在临君北旁边,临君北微侧头,以手作挡,极小声道:“以后将那‘准’字给我拿掉!”
“你们在说什么?”
见他俩神神秘秘,木兮颜好奇。
两男人看过来,听了王爷的“命令”,叶司聿面色微怔,答道:“王爷说他今夜剩下的时间都是王妃您的,不准我们打扰!”
临君北:“……”
孺子可教也!
木兮颜信以为真:“无需顾及我的,若有要事要忙,尽可去。”
眼下毕竟还未真正太平,怎可因儿女情长耽搁了。
“今日公务已忙完,剩下的时间全属于我们。”
临君北握过木兮颜的手,深情款款。
叶司聿不禁打了个寒颤,果然是他小瞧自家王爷了。
识趣儿地开口:“王爷王妃请慢用。”
说罢,领着一众小厮退下。
独属于二人的静美时光,临君北陪木兮颜闲暇自在地享用了一顿美食。
饭后他便回了自己的卧房。
木兮颜以为他是回房休息了,便也由如芸和晓晓服侍着洗漱完毕。
此时时辰尚早,她欲看会儿书再就寝,结果正拿过书本坐下,便闻卧房门开声,抬眸看去,是临君北,还是只着了寝衣、外面套了披风的临君北。
“你……”
木兮颜不解。
临君北关上房门来她身边坐下:“我要在这边睡。”
身上有淡雅清新之味,应是刚沐浴过。
“所以你刚刚……是回去沐浴?”
临君北很实诚,点头:“对呀,我们毕竟只是睡在一起,还没有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