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嗔怪道,然后下了马车,径直往大门走去,也不等他。
临君北失笑,下马车三两步追上她,直接搂过爱人并排行着,“诚恳”地道歉:“好好好,我讨厌,我家颜儿脸没红,就是有点发热发烫而已。”
“你……”
木兮颜住步,转身气鼓鼓地盯着他,这家伙明显就是故意的!
可就算他是故意,她又哪里真生得起来气,不过是奇怪罢了:“怎会突然来这里?”
临君北握起她的双手,一双眸子比星空更好看,温柔溢于言表:“我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木兮颜眉目轻动,自是想到了上一次的惊喜,此时顺着大门往里看,并未见什么特别。
不过既然是惊喜,她自然是特别期待,笑意盈盈地仰头询问:“是什么?”
临君北微微低头,将吻落在爱人眉心,落在她鼻尖,后移至她耳侧,浅声却深情:“我……记起了我们的所有过往,点点滴滴,全部都记起来了。”
闻此,木兮颜眸子骤然惊大,拉开距离看他,满面喜色,渐蓄泪星:“真……真的?”
她曾给他把过脉,也问过官少郇,深知他记忆恢复的可能性极低,且即便能恢复,过程也必然极为痛苦。
临君北双手搂在木兮颜腰上,将爱人圈在怀中,低头对上她净澈深情的眸:“我记起了我们在飒北客栈的初遇,我胁你护命,亦抱你生情;我记起了西征之前在沁心阁的表白,待我西征回京,嫁与我可好;我记起了在南苑偏殿,我们第一次相吻,你告诉我,亦心慕于我;我记起了桃花坞的新婚之夜,我们彼此交付……”
这每一句都戳进了木兮颜心上,眼眸里泪花渐起。
“我记起了在典藏阁,我们彼此确认身份,你总骂我流氓;我记起了在元宵灯湖,你救人,我救你;我记起了在静思苑救你,第一次带你去沁心阁,嗯……你又骂我流氓了……”
听到这里,木兮颜突然失笑,欣喜之泪也滚落眼角,抬手轻锤他的胸膛:“本来就是嘛,从第一次开始,哪一次私下见面你不是对我动手动脚,那时我总想,传说中的临君北冷心冷情,万物不近,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样!”
“那我实际上是怎样?”
临君北柔情蜜意,接着她的话问。
“嗯……”木兮颜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最爱最爱最爱最爱的……流氓。”
说完,突然咯咯地笑开了。
那时他的怪异之举对她而言,确实与流氓无异;如今的他于她而言,也必属最爱。
然趁她不备,箍在她腰间的手突然不安分,吓得她紧忙按住。
临君北却不止:“‘最爱最爱……’这个词用得极好,但……敢说你夫君是流氓,小妞儿,今夜你的流氓夫君可要流氓到底了哦~”
说罢,不待木兮颜反应,临君北微蹲身,双手下移,直接搂上她的翘|臀,用力一起,瞬间将她整个人直直抱起!
“啊!”
身体突然的悬空吓了木兮颜一声惊叫,本能反应地搂紧临君北的脖颈,双腿亦倏地圈夹住他精壮有力的腰身!
还好襦裙足够宽阔。
临君北对这姿势甚是满意,木兮颜却压低了头,轻锤他肩嗔怪:“放……放我下来啦~”
此时的脸颊当真是羞得红透,连耳根子都红了。
哪怕是这般抱着爱人,临君北的手也能不安分,言语更是步步调情:“不要,情起了,不要放下。”
说时,搂着她的身子上下移动,让她自己感受。
感觉到他身体某处的凸起,木兮颜脸红得已经快滴血,羞得直接将脑袋埋入他颈窝。
这男人调起情来,有如山洪之势,让木兮颜根本无力招架。
临君北也当真是情|欲起了,原来他与颜儿的过往是如此温馨如蜜;原来颜儿于他而言比命更重要;原来那些夜夜不休的梦境,皆是他与颜儿的深情交付!
这么重要的记忆,他哪舍得尘封,所以不管过程如何痛苦,他都要尽全力去寻回!
更何况再痛,也不会有颜儿换心救他痛。
*
卧房之内,临君北将木兮颜放到床榻之上后,坐在床边压身靠近,一臂撑在她身侧,另一手柔柔地自她发际线而下,顺着耳廓、脸颊缓行至下巴,微微勾起,身子更压下去,凑近唇,欲吻。
然,就在即将亲上时,木兮颜移身错过,直让他亲了个空。
唇角勾起,只怕这小妞儿是在报复自己刚刚的鲁莽行径。
果然。
木兮颜从空侧钻出坐起,略带侃意地看着他:“既是已恢复记忆,就当记起了你以前有多‘流氓’,‘欺负’过我那么多次,我都还没有欺负回来呢!”
从他刚刚告诉自己他已恢复记忆的这段话中,她听出了他有浓浓的自责,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他们为彼此的付出皆可超越生命,所以她不愿换心一事成为他的心理愧责。
听她之言,临君北更来了兴致,顺身躺在宽大的床榻上,双臂双腿肆意摊开:“随便欺负。”
木兮颜被他逗笑了,轻拍他在自己腰间作弄的手,嗔道:“我才不要做流氓。”
临君北手臂伸过一带,突然直接将她揽过箍在身上,另一手固着她的脑袋:“夫人不愿做的事,为夫不介意代劳。”
说罢,搂着她的身子一翻,直接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这一次看得紧,绝对不给她“逃跑”之机。
“颜儿,”虽是夫妻之间的床笫情调,临君北的欢娱之色却突然变得很正经,“以后……不可以再为我冒险了好不好?也不要丢下我,更不准不要我……你不知道,当初我不知你将心给了我,醒来后知道自己还活着,还能陪你走到终老,有多开心,可是后来听他们说你离世了,我又有多绝望……”
眸子有些泛红,双臂将爱人搂得很紧,声线沉哑:“我不害怕这世间的冰冷与黑暗,也不怕这个世界坍塌,但我怕失去你,真的很怕很怕……每每想到你我险些错过,我心里就难受得紧……”
这种痛入骨髓的感觉,木兮颜也深深体会过了,又何尝不希望永远不要再有这种蚀骨剜心之痛来折磨他们。
双臂搂着他的脖颈抱着他:“你也一样……重新活来,我什么都不想,只想与我的阿北幸福美满地过完一生。”
“不够!”临君北埋头在木兮颜脖间,咕哝着索取,“我要生生世世。”
木兮颜笑了,收拢手臂将他抱得更紧,嘴上却调侃:“万一下一世我们成了同性,或者……喜欢上了别……唔……”
在临君北心里,这些假设通通不成立!
既是不成立,就不可以打扰他和他的颜儿!
于是突如其来地抬头吻住那张诱惑至深的唇,将所有的深爱与承诺尽数容纳在这个吻中。
木兮颜回到王府至今已有半个多月,因大术之后需得好生休养,才利于伤口愈合,再加上临君北一直失忆,所以这半个多月来,夫妻俩并未真正行过房,今夜算是他们久别重逢的第一次。
既是久别重逢,在这本就火气正旺的年纪,稍经挑拨,云雨之势来得比洞房花烛夜更猛烈。
临君北扬手一扫,勾起的半透帷幔滑下,将这香艳场景作了遮隔,小一会儿间,床前地上,外衫亵衣等,已是凌乱落了一堆。
隐隐可见床榻上两个身影交叠起伏,娇喘与呻|吟渐渐斥满整间屋子。
激烈的欢欲扩散在两人体内,诱发欲望如汹涌狂狼,一波高过一波,将彼此直带上九霄云端。
屋外,月牙正美,似娇羞含露,勾起一片小云朵浅藏一角,如盖被香眠,时光静好。
*
次日,天气极美。
木兮颜醒来时,身侧被窝是暖的,但已经没了临君北的身影。
外面的阳光自窗棂洒进来,看方向,已经落了西。
快近傍晚了!
木兮颜有些惊异,更有些羞涩。
昨夜两人反反复复不知要了多少次,她只知累到晕睡过去前,隐隐见曦光打在窗棂上……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整个身子骨如散了架一般,酸软沉乏,根本无力。
动了两次翻不起身来,干脆放弃挣扎,直躺在床上舒缓。
恰时,有脚步声进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