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新把被子一掀,“行,你从我昏迷以后说起吧。”
那日,几人联手最终将邪物镇服,玄策补完阵法后,得知邪物伤了容新,还企图夺陆长鸣的舍,大为震怒,用曦青剑和禁制将它绞杀,用金刚炉火烧了一夜,最后连魂都没有留下,也救下了陆长鸣。
原来那邪物的盔甲之内已无完肉,只靠着瘴气维持本体,又驱使邪猴寻找能被夺舍的修士之躯,那寒山岭本来就荒无人烟之地,邪猴只能往廖庄去寻。
可廖庄这么个偏远荒僻之地哪里能找到根正苗红的修士?再加上寒山岭四周灵气稀少,更不会有修士来此地修炼云游。
妙就妙在,邪猴频频袭击廖庄,制造了几具夜叉,那夜叉又四处攻击凡人,有凡人活着逃了出去,终于有修士过来驱邪逐魔。
邪猴开始围击修士,但那邪物挑剔万分,个个都不满意。
直到陆长鸣来了以后,被一群邪猴偷袭,将陆长鸣带到邪物的跟前,因为要夺舍,邪猴便没有伤了陆长鸣的躯体,才保下了他的命。
只是陆长鸣被邪物的瘴气缠绕三天三夜,魂魄不稳,想要驱逐瘴气,还需一番疗养。
听到这里,容新皱眉,“这么说来,夜叉和邪猴一样,身上都带了剧毒,凡是被伤的凡人和修士都会染毒?”
叶凛然点了点头。
容新又问道,“那我是怎么没事的?”
他脖子上的伤口分明已经完全好了,连个疤都没有留下。
叶凛然欲言又止,最后在容新的威逼下开开口,“这毒……其实是有法子来解的。师尊将邪物绞杀以后,剥了它的魂,用金刚炉火烧了它几个时辰才吐出实话,需得用千叶露制成灵曲丹药便可解毒。”
“只是,千叶露这味原料十分难得,只生长在仙灵湖泽之地,许多秘境仙踪去寻一寻兴许能寻得到,可是容儿你……却等不起。”
容新不解,“为什么等不起?”
叶凛然苦笑,“这毒尚且连青阳道人都难以自清,为了解毒跌落一个境界,更何况还只是金丹期的你呢?”
容新愣了愣,“可我……现在感觉很好啊。”
叶凛然继续道,“所幸二师兄回到玉泽岛寻得了千叶露,终于是赶在七日内日将你身上这尸毒给解了。”
“你说啥?”容新不确定问。
叶凛然眨了眨眼,“二师兄竟然是玉泽岛岛主封治之子,他自责自己没将你护好,便回了玉泽岛取得了千叶露。”
“你是说,二师兄独自回了玉泽岛?”容新重复问。
叶凛然点了点头。
“坏事了!”容新二话不说,径直往屋外冲去。
叶凛然连忙拉住他,“小师姐,你急急忙忙去做什么?”
容新回过头来抓住他的手问道,“二师兄现在人呢?”
“他取得千叶露回来后,领了罚便离开缥缈峰了。”叶凛然见容新一脸着急的样子颇为不解。
“又离开了?他是不是回玉泽岛去了?!”
“我问过师兄,但他没告诉我,兴许师尊知道。”叶凛然见容新神色有异,又补充道,“师尊见你无大碍,昨夜去降尘泉闭关给大师兄疗伤,他交代了一月内不可打扰,你不如等一等?”
容新捏了捏衣带,等不了啊!
封亭云的老爹封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好不容易才从虎口中脱险,这下又去惹他,肯定被那老家伙伺机威胁。
封治这人最想要的就是制成回阳真水,他不顾年幼的封亭云,给他种下寒蝉蛊就是为了养玉,封亭云逃出玉泽岛时还带着千年白玄玉,现在他自投罗网,这老家伙肯定会让他交出白玄玉。
这玉养了这么些年就快成了,养玉的最后一个阶段,便是纵身在冰山寒泉中泡个三日,要是修为高深的修士也便罢了,咬一咬牙,也能挺过去,可是封亭云原本就被种了寒蝉蛊,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容新纠结了许久。
“小师弟,二师兄他离开多久了?”
“今天是第三日……他拿回千叶露后,又被师尊一顿罚,前日一早才离开的。”
容新苦了脸,“不是,师尊罚他干嘛呀?”
叶凛然眼神闪躲,“不光是他,我们所有人都罚了。”
“啊?难道你也?!”
叶凛然扯了扯嘴角,陷入深深的自责,“小师姐,若不是我一意孤行去追夜叉,也不至于让大家深入邪物的洞穴,最终还害得临仙宗的弟子受伤的受伤,中尸毒的中尸毒……尤其是你。”
“师尊罚得应当,他原本已经和各大门派世家商量好,镇守禁制,等待援兵,谁知道大家都被我连累了,我……我真的该罚。”
容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你走在哪里,都得发生点惊险刺激的事,而且大家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叶凛然被容新一拍,脸色发白,隐隐开始冒冷汗,容新瞧他不太对劲,将手放下来,“你怎么了?肩膀受伤了?”
容新转过去一看,叶凛然的后背,印出了好几条纵横交错的血痕,不仅是肩膀处,整个后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