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新点头,“我就猜是大师兄。”
容新在第二个镜中还无法确定到底是谁要告诉他这些事情,可等他经历过第三个镜时,他逐渐猜出那个人的用意。
陆长鸣在镜中下诡术,恐怕早就猜到叶凛然心存妄念,也知道玄策这些年心魔缠身,因此,他既想让容新得知,也想让叶凛然无法毁掉广陵镜。
不仅如此,广陵镜的出现还能引得谢四方现身太守池,最后布下天罗地网,将谢四方困在此处。
能对缥缈峰师徒几人这么了解的,除了曾经“记忆有损”的大师兄,恐怕再也寻不出第二个人。
“大师兄,你非是记忆有损,你只是和我一样,知晓前情后事,所以才会在广陵镜中下的诡术吧?否则太虚宗内收录了两百年的禁术,你怎么会知道呢?”容新道。
陆长鸣难得摸了摸他的头,“师兄不知后事,只是做了个长梦而已,如今梦醒,我必不能再看着师徒关系破裂,让缥缈峰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乾坤阵因有陆长鸣等人的加入,中土之地流光昼亮,六阵相连,流光飞速地旋转,阴灵大阵上空的天乾与地坤两仪相互交换位置,一时之间,阴灵大阵中的两鱼逐渐暗了下来。
谢四方被逼得急了,他甩开叶凛然,只身来到太守池上,那些术人死的死,伤的伤,但因谢四方的召唤,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同步入太守池!
陆长鸣沉声道,“他想将太守池的水换上术人的污血。这些术人都是他精心挑选的阴年阴月出生的,不仅招阴气,还会破坏乾坤阵,得赶快阻止他!”
然而谢四方不仅修为高深,还是个修炼邪术的诡才,术人们自发地用手中的剑割去喉管与动脉,上百的术人挤在太守池中,池水很快就一片殷红。
“不好!广陵镜的镜面裂开了!”
容新心中着急,“这可怎么办?”
如果广陵镜一裂,那这个乾坤守阵必定不能成,难道真的是天道如此吗?
谢四方将太守池已经变成了血池,满意地拂袖,“各位还是不要挣扎了,阴灵是三百年来孕育而生的产物,当年阴谷早该出世,现下不过是再生波折而已。天道气运必要给下镜造势,若没有这势,升仙之道又如何打开——”
谢四方的声音骤然停下。
兴许他是因广陵镜的裂痕而放松了警惕,没成想,竟有人在此时有人用剑插入他的心府。
是凌云剑。
封亭云将灵识投入凌云剑中,从他的身后一击即中。
谢四方看着一箭穿心的凌云剑,突然笑了。
“没想到翩翩君子的凌云君,会做这种从背后捅人的事情,谢某真是失策呐!”
凌云剑穿心而过,又回到封亭云的手中,“君子或修罗,都不妨杀邪逆。当年引魔骨之仇,亭云还铭记在心。”
封亭云的声音平静而清冷,可下面的知情人却纷纷惊呆,尤其是容新,这引魔骨之仇,说的不正是六年前在伽楞寺时,被黄狐设计下的吗?原来当年的幕后之人确实是谢四方。
“谢宗主筹谋多年,让玉通长老背上炼邪术之名,一手掌控玺欢宗,如今还要引阴灵现世,如此煞费苦心,无非就是想登仙之道,如今你心府被神剑所伤,还谈什么登仙?速速收手吧。”燕定山说道。
谢四方不顾住心口渗血的伤口,用最后的法力招动太守池的术人。
那边广陵镜的裂痕越来越明显,玄策和陆长鸣等人几乎要招架不住了!
“广陵镜要裂开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修补广陵镜的裂痕?”陆长鸣问道。
封亭云看了看手中的凌云剑,“有个办法兴许可以一试,凌云剑当初用上镜凌石锻造,与广陵镜镜身相通。”
“可这乾坤颠倒,广陵镜将阴阳八卦阵中的阴气吸纳,若此时投身于阵中,兴许就会被广陵镜吸入境内!”
“若大阵结束之时,广陵镜再次破开,便再也无法出镜!”
容新看向封亭云,“还有别的办法吗?”
叶凛然却道,“我去。”
麒麟化成原型,落在太守池边上,“傻小子,晋伯言的剑灵在泽竹剑中修炼,还未觉醒,你去了也没有用,只会连人带剑一起被广陵镜吸走。”
封亭云负剑在身后,这几日以来,他比原先第一次在太守池相遇已经明朗许多,没有先前那股阴郁难言。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雨丝,容新擦了擦唇边的血丝,他一头扎进了封亭云的怀里,抱住了他,“师兄,等一切结束,我们去天锦城的护城河看花灯吧。”
封亭云被容新这拦腰一抱,惊得全身僵硬麻木,这是容新第一次主动抱他,以往两人都是在危情之下才有接触,那些年他们相依为命,也是因为容新尚在沉睡中无法抵抗和回应,封亭云才敢左右摆弄他。
但这一次,是容新主动。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完结以后会有甜甜的番外,有特别想看的剧本吗?可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