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世的【八门神】,里边的门神均按照文世以前对战过的超能力者的能力进行复刻。
文世是战斗狂,除了追求血肉横飞的快感,更多的是为了吸取对手的经验。
他的门神就像一个又一个制造精巧的玩具,踩着败者的尸山血海,随心所欲地捏造成自己喜欢的模样。大部分对手在看到文世的门神出现,打着一场又一场无法获胜的战斗时,通常会吓得痛哭流涕。
但文世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毕竟文世的门神一直都在成长,需要更多更多的养料。
文世自小就跟随父母前往国外定居,因为生着黑发黑眼,外边就总有信奉种族主义的家伙喜欢欺负新来的。一开始文世还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独自忍耐着,直到有一次他反击时将对手的眼球摘了出来。
文世没有在意对手的哀嚎和惨叫,反而觉得拿在手心里的那颗湿滑的眼球,附着着极其美妙的光泽。
那是超能力残留的能量。
超能力的颜色有很多种,纯洁的白色,静谧的蓝色,狂热的红色等等等等。
之后文世喜欢上了厮杀与战斗,他想多看看那些曼妙瑰丽的光芒,这样他那些总是灰扑扑的门神,也能描绘上艳丽的色彩。
超能力者之间的战斗通常隐秘而无形,文世这些年缕缕得手,没人能治得了他。没人有脸对着警察或者一般民众居多的政府说出自己的苦楚。
一直顺风顺水的文世直到上了大学,遇见了一个和他有些相似的人后,他那混沌不堪的生活方式才到了头。
那人对文世来说非常特别,不是相貌或气质多么引文世注意,而是那家伙看人时如同打量猎物般的眼神。
居高临下,仿佛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他所行走之处,都是他的粮仓。
“您为什么这样看我?”穿着休闲装,站在空旷的草坪上的邵从越朝文世投来疑惑的目光。
“找死吗?”文世莫名其妙地反问。
听了这没头没尾的话,邵从越没有疑问,只是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了文世一番。他本就是个极具东方韵味的美青年,这样眯起眼时,那双上挑的凤眼便有种寒冰入骨的凛然。
邵从越没再搭理文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就把文世当做空气,直接往附近的教学楼走去。
文世则看了眼邵从越手上的书,就跟着邵从越去了他的教室。文世边走边有些意外,邵从越居然是数学系的学生。
文世听不懂,也无法理解光屏上那一串串让人要得密集恐惧症的数字和公式,不明白思考这些有什么意义。
文世坐在最后一排,本想看着邵从越什么时候下课,结果他很快在老师慢到令人发指的语速下睡着了。
临睡前,文世刚好听到老师说了一句“希尔伯特曾说,我们必须知道,我们终将知道”。
哦……那家伙是个完美主义者啊。
等文世睡醒时,金红的夕色光芒撒了他满身。教室里空无一人,文世想着幸好在点名的时候已经知道了邵从越的名字,明天再找也可以。
等文世出门之后,他居然在门外走廊的长椅上看到了邵从越。
邵从越手上拿着本看不清封皮的书,正认认真真地阅读。文世完全不懂眼色地大声走了过去,邵从越则保持着自己的速度,静静地看完了这一页书后,才插上细小的银色书签,合上书站了起来。
“走吧。”邵从越说道。
“去哪?”文世有些茫然。
邵从越则用像是看蠢货般的眼神看着文世,精致的唇角微弯,给予了一个礼貌的弧度。
“让你找死啊。”
之后在大学渺无人迹的后山里,文世被邵从越从头到尾碾压了个彻底。门神无用,所有文世精心打造的门神在邵从越面前都是一捏就碎的脆弱沙石。
“你之前遇到的都是太弱的家伙,所以自己的能力也不会有所提升。”
邵从越手上拿着一块素白的丝质手帕,轻轻擦拭着手指和手心。
在邵从越身边,是碎裂了一地的石块和金属块。不只门神,邵从越把那八扇巨门全都损坏了。
倒在地上,脸上还被狠狠踩了一下的文世不太明白,这人打了这一架连头发丝都没乱,用得着这样打理自己吗?
装·逼·犯。
文世啐了一口,便见邵从越抬头望来,他就不太敢动了。
“不过你要是继续这么进化下去,二十年之后再来找我,说不定能撑过五分钟。”
文世接受了人生第一次打击,他躺在地上,看着漫天星子,夜风微凉,他的身体却因为无边无际无法克制的欲念而越发滚烫,他缓缓开口问。
“我想要你的超能力,用来做我的门神。”
邵从越擦好了手,就把手帕叠好,自文世身边毫无留恋地走过。
“真有意思,你要是想赢过我,为什么不让你的门神制造出能克制我的能力呢?”
“真有意思”和“蠢货”在这样的语境下的意义是等同的,文世听得出来。
此后文世就一直跟着邵从越,没有再找他打架,如同一只等待猎物虚弱的鬣狗,只要找到机会就会伺机而动,将那庞然大物撕碎。
“我要回国参加超能大赛,你要不要一起来?”邵从越有一天突然发出邀请。
文世当然答应,他还没有完成击破邵从越的门神。
等回到久违的家乡,文世才发现原来邵从越的能力并不是独一份的。他在邵家邀架,发现这里的人并不喜欢“点到为止”,而是喜欢“点到为死”。
正合文世的意。
文世不知在邵家待了多久,在他认真捏着自己的门神时,邵从越笑吟吟地出现了。这是文世第一次看到邵从越笑得那么开心。
“我弟弟大约可以回家了,你去替我接他吧。”
文世到了南州后,没有见到那令邵从越心花怒放的“弟弟”,反而被“爷爷”教训得差点丢了命。
邵从越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爷爷”的厉害,文世知道邵从越是故意的。活下来也好,活不下来也好,邵从越总能找到替代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