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抱着小姑娘，另外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剑，神色戒备而又严肃。
“大哥哥”就在怀虚全神贯注的时候，小姑娘声音，手指着前方，脆声道：“我看到那个怪人了。”
“在哪？”怀虚心中一凛，手握长剑看向前方的黑色人影，一道凌厉的剑光朝前方袭去。
正在此时，他怀中抱着的小姑娘和背后的妇人，手上的指甲变得又黑又长，一个刺向怀虚的心脏处，一个刺向怀虚的眼睛。
可比她们动作更快的，是一刀划破了黑夜的刀光。
与之而来的，是一道在怀虚听来有些耳熟的声音：“不好意思，手滑了。”
那刀光穿破了黑暗，怀虚只觉得周围景色变幻，他竟又回到了刚刚的巷子里。
怀虚心下一惊：“谢楼主！”
谢意坐在围墙上，手中握住长刀，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怀虚只觉得怀中一空，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姑娘动作飞快地从他怀中跳下去，和跟在她身后的妇人一起，动作迅速地往前方逃去。
谢意身形一动，拎着长刀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她越过这两个人，往怀虚的方向看去：“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她们已经被鬼修附身了！杀了她们！”
怀虚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鬼修！”
“我……我们不是。”那个小姑娘脸上满满都是害怕，朝怀虚伸出手：“大哥哥救我。”
谢意只是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怀虚犹豫了一瞬间，就这一瞬间的时间，那个小姑娘动作飞快地朝他扑过去，而那个妇人则是转身朝谢意扑去。
谢意一脚将她踹飞到了怀虚面前。
怀虚条件反射地提剑朝小姑娘刺去，那个被谢意踹过来的妇人明白自己并不是谢意的对手，转而和小姑娘一起攻击起了怀虚来。
谢意换了个姿势，靠在墙边，看着怀虚动手杀死了这两人之后，她才开口对有些怔愣的怀虚道：“慕流光已经去追杀其他人了。”
“这两个人，”也许是如银月色洒下来的原因，谢意脸上的神情格外的冷漠：“你救不了她们。”
怀虚愣神的那一瞬间，心中是有过想救下这两人的想法的。
“她们，”怀虚的声音抖了抖，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看向谢意的眼神中却难得多了一丝迷茫，“都不过是普通凡人而已。”
就在刚刚那一段路上，这妇人和小姑娘还和怀虚聊起了家常，一切就和正常人没有两样。
就算她们攻过来的时候，怀虚也没有从她们身上感知到灵气。
“即便是修士，”谢意直直地看向他：“被鬼修附身之后也再无救回来的可能，何况是两个凡人。”
“你可知千年之前，那些被鬼修附身的修士结果如何？”谢意声音轻了一些：“不是没有理智尚存一分的修士，只是他们都选择了陨落。”
若是别人下不了手，那就他们自己选择自爆，与其变成只会杀人的怪物，不如让他们自己了断。
谢意：“若你不下手，死的人更多。”
怀虚：“你和大师兄，早就知道了吗？”
“我和他一直跟着你，”谢意道：“慕流光去追其他鬼修，我负责劝你看开点。”
怀虚有些羞愧；“对，对不起。”
谢意和慕流光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他为何看不出来。
若不是他滥好心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谢意笑了起来，脸上的冷色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地善良并不是错误，多加小心就是。”
“这一次也算是个教训，日后再遇到这种事，可要擦亮眼睛看看清楚。”谢意将那两人死后的雾气收集起来：“尤其是，杀人的时候不要犹豫。”
“至于这两人，”谢意顿了顿，道：“好好将她们安葬了吧。”
怀虚原本以为谢意会嘲讽他，没有想到谢意居然会出声安抚自己。
“还好是我留在这里，”谢意道：“若是慕流光的话，恐怕你现在已经被他给骂哭了。”
怀虚反驳道：“大师兄从不骂人。”
“是吗？”谢意朝不远处走过来的慕流光，挑眉道：“如何？”
“都在这里。”慕流光将手中被他禁锢住的黑雾递给谢意，在怀虚有些忐忑的神色中，冷声道：“蠢”
怀虚：…………
眼眶不争气地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