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不是,王爷你不能这样啊!王爷,手下留情!”
被晾在一旁的李云霁脸上保持和善微笑,心里把这群满口浑话的武夫骂的一无是处。
冬天里的朝堂还算温和,几位老尚书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争了两句将几件大事敲定了,今天的早朝就算过去了。
幸好不是夏天,夏天里天气热血气旺,几个老顽固经常争的面红耳赤,简直比殿外的蝉叫的还聒噪。听的李云深这帮直性子的武将恨不得撸袖子上去一人给一记,全敲晕了,清静。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李云深刚出宫门便看见小安子急的快要哭出来了一张脸:“王爷!府里出事了!”
小安子说罢拉着李云深的袖子就上了马车,枣红马一骑绝尘飞奔回成王府时李云深少见的有点儿头晕,被晕晕乎乎的牵到了内院,刚推开流云居的门一袭柔紫就迎面朝他扑了过来。
李云深的第一反应是刺客!摸刀!手刚往腰间一探便看见了徐魏紫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本王突然想闪开让她摔了狗啃泥怎么办?
仅剩的一点理智让李云深克制住了自己闪人的冲动,以极大的自制力站在了原地,软玉温香扑满怀,李云深做不到心如止水,他想把人扔出去!
“王爷!”徐魏紫伏在李云深肩头,哭的头上金钗乱颤,“王妃逼迫妾身交出王妃中聩还污蔑妾身贪墨王府东西,妾身掌管王府中聩是王爷亲口吩咐的,王妃——”
李云深额头青筋暴跳:“叫谢公子!”
王爷不准叫王妃便是不承认这个身份的,可笑这人还不知好歹想争夺王府中聩,当真不自量力。徐魏紫瞬间觉得自己真相了。
“谢、谢公子污蔑妾身!”徐魏紫哭的越发娇弱可怜,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李云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谢青吾再看了一眼怀里装娇弱的徐魏紫,不得不吐槽,其实你们两个比起来明显谢青吾看起来更娇弱吧?
谢青吾站在原地,微一颔首:”王爷。”
对比之下,高下立见。要是让我选我也绝对会选气质高华的谢青吾而不是哭哭啼啼的徐魏紫好吗?
当然,前提是我会喜欢男人。
呃,至于前世,前世我大概眼瞎。
李云深忍着恶心安抚地拍了拍徐魏紫的背,转头看向谢青吾。忠叔佝偻着腰垂首立在一旁,手里抱着两本账目,桌上更堆了两摞细账,有忠叔在一旁看着,谢青吾倒没像吃亏。
李云深略略略松了口气,勉力将嗓音放柔:“魏紫,这是怎么回事?你说。”
徐魏紫哭声稍止,从李云深怀里退开少许拉住了他的胳膊开始颠倒黑白。
王爷既然让她先说那必然是偏袒她的,她大可以将一切往模棱两可的地方说,再带两句意有所指暗示谢青吾为了接手王府中聩对她栽赃陷害的话来。
李云深听的神游天外,压根不知道这人在说什么,目光从檐外一捧新雪移到谢青吾浅色绣着碧色修竹的衣角,往上刚好看见那人衣袖下紧握成拳的修长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