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调情,这脸皮也忒厚了。想到荣昭仪刚刚那一音三颤的声音,邱素素又有些同情皇帝。每天都要面对这样做作的女人,还要表现出一副喜欢的不得了的样子,其实也是听辛苦的。
这样想着邱素素禁不住抬眼瞄了皇帝一眼,却发现皇帝是真的很开心的模样,甚至连那双寒冰似的眸子都染上了些许的笑意。
邱素素禁不住又狠狠地颤了一下,急急忙忙地低下了头,心里忍不住腹诽道:“这皇帝的审美观还真是诡异,怪不得夜妃这样爽朗可爱的类型居然不得宠。有机会或许可以安慰一下夜妃,不是她不讨喜,而是皇帝的品位太差。”
只是她不知道,郝连玄翼眼中的那抹笑意为的却不是荣昭仪,而是她。
看着郝连玄翼和荣昭仪调情,夜妃显然有些不耐,她的性子也是忍不住话的,便直直地对郝连玄翼道:“既然皇上和荣昭仪有事要谈,那臣妾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爱妃是在怪朕冷落了你吗?”郝连玄翼笑着道:“朕过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两位爱妃相谈甚欢的样子,怎么朕这一来夜妃就要走了,莫不是朕打扰了两位爱妃的雅兴?”
邱素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两人刚刚明明就是剑拔弩张,要不是顾及着地方不对,怕是已经直接动手了。这人眼神得多差,才能把那种气氛看成是和乐融融。或者说这皇帝混淆是非的能力果然是一等一的,睁着眼说瞎话却仍然能让人觉得真诚的不得了。
“皇上的眼睛似乎有些问题,臣妾建议您马上找太医看看,小病不注意说不定就拖成大病了。”夜妃冷冷地说道。
夜妃这番彪悍的话一出口,邱素素直接就瞪大了眼睛。虽然她也在心里腹诽皇帝,可是让她说出来她是绝对不敢的。而且夜妃这话简直就是红果果的讽刺,这皇帝不会恼羞成怒吧?邱素素认为夜妃这表现明显是醋了,只是表达的方式有些奇特罢了。可是皇帝不一定理解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的小老婆这么红果果的打脸,皇帝肯定接受不了吧?邱素素只想哭,因为按照上辈子看电视剧得来的经验,这种情况下倒霉的一般不会是主子,而是他们这些小虾米。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郝连玄翼会大发雷霆的时候,他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出夜妃话语里的嘲讽一般,笑着道:“最近奏折比较多,朕每天都要批改到深夜,这眼睛确实不太舒服。朕总是会不注意这些小事情,多亏了夜妃的提醒。不过这么点小问题请太医就不必了,劳师动众的,朕不喜欢。朕记得夜妃身边的这个小宫女的医术不错,不如就让她给朕瞧瞧吧。”
邱素素一愣,这怎么就扯到她身上了?她茫然地抬眼看向郝连玄翼,正迎上对方冷厉的双眸。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似乎是戏谑?邱素素立刻就明白了,皇帝怕是早就注意上了她,一开始的视而不见只不过是在戏弄她罢了。
“倾城只是比较擅长处理外伤罢了,在家的时候她是臣妾兄长的贴身婢女。”夜妃一脸冰冷地看着郝连玄翼。
邱素素垂下头沉默地站在夜妃的身后,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宫女,听命行事就好。不过皇帝对她的兴趣似乎并没有消失,这需要警惕。
这一刻邱素素真的很想回房照一照镜子,明明出来之前她还在镜子中看到过自己的影像。就算是模糊不清的铜镜,她仍然能清晰地看到自己脸上那密密麻麻的雀斑。相比上辈子那张美艳妖娆的脸,这张脸在她的眼里甚至达到了影响市容的地步,真不知道皇帝的审美观到底要扭曲到什么程度才能对着这么一张脸发情。
“夜妃可知欺君之罪该判处什么刑罚?”郝连玄翼上一刻还一片柔情的脸,现在却冰寒四溢,“小东西,你想要你的主子为了你罪犯欺君吗?”没等夜妃回话,郝连玄翼又看着邱素素说道。
郝连玄翼眼底的杀意那么明显,邱素素不清楚这杀意是真是假,但是她赌不起。
“皇上恕罪,奴婢医术浅薄,想来主子是怕奴婢会误了皇上的病情。皇上万金之躯,身负家国,在奴婢的手上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奴婢怕是万死也难辞其咎。”邱素素瘫着一张小脸,干巴巴地说道。原谅她实在是没办法对一个曾经差点强暴自己的人表现出敬仰孺慕的感情。
“朕恕你无罪。”郝连玄翼又恢复了笑脸。
邱素素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反正她低着头,有刘海挡着,别人也看不见。
“那么请皇上伸出手,奴婢要给您把脉。”邱素素继续用干巴巴地语气说着,心里却在不断腹诽:“皇帝这丫不仅审美观诡异,性格也喜怒不定,说不定心理也有问题。唔,这种情况,大概是年少时留下了什么心里阴影,皇宫里长大的人正常的没几个。”
“大胆奴婢,皇上的龙体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可以触碰的?”
正晃神的邱素素被这一声厉喝吓得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有些迷茫地抬眼看向出声的荣昭仪,对于她的怒气有些不理解。明明是皇帝要求自己给他看病的,这里又没有现代那些检查仪器,不把脉怎么看病?
唔,这个荣昭仪既然是皇帝最宠爱的人,肯定很了解皇帝那异于常人的审美观,难道是怕她勾引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