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杨振看了看众将,见众人都是点头,之前瞬间有些低沉的士气终于提振了一些,当下就又对着仇震海说道:
“仇老兄!看来还得再辛苦你一下,搞一些带血的白布绷带把头脸包裹起来!——我原想咱们扮作了彰库善的手下蒙混过关!
“但是现在看来,若是这个固山贝子博洛在城里,而且下了严查行人的命令,那就非得彰库善本人出面不可了!”
非得彰库善本人出面?!
仇震海听了这话,先是与其他人一样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就意识到了杨振的意图。
他们这一行人需要彰库善出马,可是彰库善已经死了,那就需要有人装扮,可是与此同时,盖州城里城外的鞑子二鞑子们,又岂能不认识彰库善这个坐镇盖州的甲喇章京?!
所以,杨振需要有人来扮作彰库善,但又不能让城上或者城外的鞑子和二鞑子们一眼认出他不是彰库善来。
跟在杨振身边的这些个将领们也都个个是人精,杨振说的虽然简单,但是很快众人就都反过味儿来了。
当下也不需要仇震海下马求去找,很快就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地方,找出来一件满是乌黑血迹的白布衫子,递到了他的手上。
仇震海呵呵笑着接了过来,摘下头上的箭盔,拿那血迹都已经干了的白布衫子,把半拉脑袋半张脸,尤其是口鼻部,干脆全都包裹了进去,扎好了以后,再扣上了箭盔,冲着杨振直点头。
仇震海的这个扮相一出来,吕品奇c高成友等人见了忍不住嘻嘻哈哈直取笑,杨振见众人紧张的情绪缓解了,再看看天色不早,立刻传令继续前行。
一行人沿着驿道,一边看着天色,一边计算着时辰,时快时慢,走走停停,约莫又过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远远望见了前方小一片灯火闪烁。
“诸位!清河桥到了!此地距离盖州城很近,是最后一道关卡!你们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张口说话!”
原本跟在杨振左右身后的众将,听见了这话,都知道关键时刻已经到来,当下各自打马就走,回到了后面各自的队伍之中。
头前就剩下杨振c麻克清c仇震海三人,这个时候,仇震海居中,左边是麻克清打着彰库善甲喇章京的旗子走在前,右侧是杨振,却是打着一面许尔显所部天助兵的旗子,紧跟着仇震海在后。
一行人伴随着哒哒哒哒的马蹄声,不紧不慢地朝着清河桥那边的一片哨卡灯火处行过去。
“什么人!?”
杨振一行人离着清河桥还有一段距离,就看见一个头戴斗笠凉帽的二鞑子,一边喊着话,一边跑了过来。
杨振听见来人说的是汉话,知道对方仍旧会沙岗子那边派在清河桥巡哨的天助兵二鞑子,当下冲麻克清c仇震海使了手势,不为所动,继续前行。
那个二鞑子一手打着火把,一手按着刀把,看见远处行来的这一群人,仿佛对自己的喊话声充耳不闻,当下抽出了腰刀,一边朝杨振等人张望着跑来,一边更加气势汹汹声音更大地喊道:
“嘿!嘿!嘿!说他么你们呢!哪来的?!什么人?!”
杨振一行人没有打火把,虽然身后排出了老远的队伍,但是夜色里却也看不清楚到底多少人马。
那个负责守卫清河桥的二鞑子头目,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持着腰刀,径直走将过来,快到杨振马前的时候,伸手将火把朝着杨振的方向举过来。
就在这时,杨振毫无征兆地突然翻身下马,并迅速往前窜出几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抡圆了右臂,猛地抽出一记耳光来。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杨振这一巴掌正呼在了那个二鞑子头目的脸上,与此同时,杨振还破口大骂:
“你他么的!瞎了你的狗眼了!也不看看这是哪个主子的旗号兵马!?耽误了主子爷们的大事,信不信杀了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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