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奴努尔哈赤对辽东汉人残酷迫害,令那些因为被俘而归降的明军降兵降将心里十分不满。
这才有了袁可立策反刘爱塔的机会。
然而现在的情况,与当年相比,已经大为不同了,不仅敌更强而我更弱,而且黄台吉也改变了奴儿哈赤时代对待辽东汉人的方略。
再想从满鞑子那里策反明军的降兵降将,可就难比登天了。
杨振想到这里,看见俞亮泰在一边正有些尴尬地挠头,便又对他说道:“这样吧,这个事情,暂且放一放再说。就算是沈志祥亲率其部移防到了复州城
,一两个月内,恐怕也造不出几艘战船来。
“咱们松山城眼下的当务之急,却是加紧整军备战,应对满鞑子在秋冬之际可能发起的攻势!等到咱们这边抗住了满鞑子的进攻,尔后再说长兴岛那边的事吧。”
“那,都督,胡长海c高成友他们请求率部归附,以及请粮请饷,请求支援枪炮弹药的事情,需不需要卑职给他们一个回复?”
俞海潮见杨振即将结束这次见面,连忙问出了自己最后的问题。
胡长海c高成友他们处境艰难,俞海潮离开长兴岛的时候,他们千叮咛万嘱咐,让俞海潮尽快给他们一个准话。
俞海潮之前跟着俞亮泰漂泊海上,承蒙他们收留,共事了一年有余,彼此间多少还是有一些香火情,便帮着多问了一句。
“这样吧,你且休整几日,回头我叫营务处预备好一些粟米物资,到时候再叫你辛苦一趟,去长兴岛帮我回个口信!”
杨振看着俞海潮,一边想一边说:“就说,我对他们两个率部来投,欢迎之至,会尽快上表朝廷,给他们请封请赏。至于其他的事情,叫他们先打探明白,不要轻举妄动。
“对了,我这里正有两句话,要送给他们,还有胡大宝所部人马,你去了告诉他们,叫他们务必时时记在心里,一句是防御为主,长期隐蔽,一句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告诉他们,就在这一两个月内,等我们这边事了,我必定率军渡海,再去辽南!”
对于沈志祥的人马,不管是利用沾亲带故的这么点关系去试着策反他,还是集结了各方面的兵力歼灭他,总之杨振不能允许他在复州c金州一带,真的打造出一支水师来。
一旦让他搞出来,那么目前杨振唯一还算安全的后方,可就立刻不安全了,马上就要面临腹背受敌的险恶局面。
而这一点,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
所以,只要满鞑子那边有一点打造水师的苗头,杨振都必须想尽办法,集中全力,把这个苗头扼杀在萌芽状态。
杨振在松山城里算计着如何挖满鞑子伪帝黄台吉的墙脚,如何应对满鞑子可能在十月里发动的对宁远的进攻的同时,被他算计着的满鞑子伪帝黄台吉,也在位于盛京城里的伪皇宫中,召集了一干王公大臣,定下了又一个“伐明”的奸计。
“从蒙古绕道蓟北或者宣大破边而入,掳掠其人口财富,瓦解其民心士气,虽则易如反掌,但是得其城池土地而不能守,却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黄台吉的体格,高大肥胖依旧,原本已经面如重枣的脸色,一说起伐明的方略来,便显出了一些异样的光彩,那张有点痴肥有点下垂的大方脸上,一时间红光满面。
“朕早年曾说,取南朝如伐大树,先从两边砍,则大树自仆。如今朝鲜c蒙古,皆归附已久,而南朝内部,变乱四起,朕以为,我大清取南朝之时机已成。正所谓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待南朝内乱平定,或者假以时日又有良臣名将出,则我满洲君臣悔之晚矣!”
“皇上可是要尽起我满洲八旗倾国之兵,继续绕道蒙古,南下伐取明国?”
盛京皇宫大政殿里,除了鞑子伪帝黄台吉及其一杆心腹大臣之外,其他满洲宗室权贵如和硕礼亲王代善c和硕肃亲王豪格c和硕睿亲王多尔衮c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以及豫郡王多铎c武英郡王阿济格c饶余郡王阿巴泰等王公贝勒皆在场。
这些人听了黄台吉的话,有的神色激动,显然对此期待已久,有的面露难色,显然并不赞同,但多数是一副面无表情c静待下文的样子。
唯有坐在黄台吉主位下方左手第一的和硕礼亲王代善,见在场诸王c贝勒无人说话,便皱着眉头开了口,然而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显然是存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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