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生意一下子惨淡了许多。
本来年前应该是生意最火爆的时候,现在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方晓梅看着仓库里堆满了的食材唉声叹气，林茂国这几天又跟着林弘文出去了,她又不想把这些烦心事给准备模拟考的女儿去说。几天过去，人都瘦了一点。
林小牛更是朝着方晓梅提了好几次，说不如让潘如珠按照她姐姐的想法去看守仓库算了，反正她平日里也不欲任何人交流。
“我也是这么说,让那姑娘上班时候去仓库,下班了再回去，但是心心不答应。”方晓梅愁恼道，“心心说,她本来就不与人交流，再让她自个儿呆在仓库,出事了怎么办？”
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林小牛更是不解。潘如卉到底帮了林沐心什么,值得林沐心这么掏心掏肺的额对潘如珠好？
这个问题方晓梅也问过,但是林沐心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等以后就知道了。”问得多了，林沐心就这么答。
林沐心下课回来,林小牛再次认真的对她提了让潘如珠暂且避开一阵的建议。
“没事儿。”林沐心笑笑,去问潘如珠：“阿珠今天怎么样呀？”
潘如珠点点头,轻声答道：“今天，很好。”
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姐姐不在。
“我、”潘如珠忽然主动道。
本在查看玻璃柜卫生情况的林沐心立刻道：“怎么了？”
“我可以，去看姐姐吗？”潘如珠小声问道,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直愣愣的看着林沐心，有点傻傻的。
上次去探望潘如卉就在不久前，潘如卉刚判下来还在看守所的时候。之后潘如卉就被送去了粤海市下所属的女子监狱。不在本地，如果要去，估算着得花上一天的时间。
过年时候去本地公安局打个申请估计能去看，但最近林沐心在准备期末考试，可能没有时间陪她去。
于是林沐心道：“等我放寒假了，再陪你去好不好？”
潘如珠没说话，只点点头。
她不懂得去为自己争取，只知道别人说了什么，她就应下来。
不过林沐心也不会去骗她，她本就打算过年前一段时间，带着潘如珠去看看潘如卉。
走神片刻，林沐心看见兑换系统上，潘如卉的交易倒计时是两年多。
林小牛正在拿鸡毛掸子扫掉招牌上的灰尘，见状林沐心急忙回神，道：“先不要扫，灰尘多。”
“哦……”林小牛放下了鸡毛掸子，看着洁净的玻璃柜里色泽漂亮的糕点们，叹息一声。
“怎么了？”林沐心问他。
“就从前天开始，每天的日营业额都在跌，我算了算，今天都要亏本了……”林小牛十分忧愁。
林沐心“扑哧”一笑，心道离亏本还早着呢。
有她的兑换系统给扛着，林氏糕点想要亏本，白送都得送好几年才会亏本。
“别担心了，该担心的是陈丽华才对。为了抢生意，她搞了多久的买一送一了？小牛，你虽然没在后厨做过事，但你算算也知道，陈丽华一直是在赔本赚吆喝吧？”林沐心耐心地安慰着她。
这倒是，林小牛点点头，道：“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为什么一定要跟咱们杠上？林姐，我跟你说，我甚至都觉得她一开始来应聘，就是想来偷学的！”
林沐心思忖着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都怪我。”林小牛又沮丧起来了，“我瞧她会说话，人也热情，就说她还不错。我都没想其他的，结果搞出这种事……”
林沐心怔了怔，忽然察觉了一个自己从未察觉的问题。
眼前这个小伙子的确有做生意的天赋，但是天赋和经验是不一样的。
她还想以后把管理的事情交给他呢，是不是该给他走一些培训了？
斟酌片刻，林沐心询问道：“小牛，你今年才十六七岁，想不想继续去念书？”
话音落，林小牛整理塑料袋的手就是一顿，惊恐道：“我不去！”
这个态度让林沐心一怔，继而诧异道：“怎么了？怎么这么抗拒，我是想让你也去考个商业管理专业的学校，咱们可不是只开一两家小店的，等以后，你也可以管理更大的公司。”
“反正我不去上学。”林小牛坚定道。
林沐心不解：“为什么？”
“嗯？”潘如珠也发出了一声疑惑。
“总之我不去。”林小牛道，“我上过初中，认识字就够了，我不去上学。学校里的人都有毛病！”
这个理由让林沐心哭笑不得，片刻后又觉得，林小牛是不是初中时候被霸凌过？
村里没有中学，来镇上上学后，林沐心也有察觉，城镇户口的学生对农村户口的学生的确很排斥。
张正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在念完了初中后，就直接来了饭店当学徒。
林沐心也一样受到过这种排斥，但是因为她学习成绩好，曹玉又和她亲近，所以这种排斥十分微弱，可以忽略不计。
既然他不愿意，林沐心也没法强迫他，只好打算下次林茂国去市里跟着一起去，买几本工商管理的书籍回来，亲自上阵教林小牛。
反正工商管理是林沐心的老本行，也不怕自己不会。
正琢磨着的时候，林小牛忽然道：“姐，你看那边那个人在干啥。”
转头一看，林小牛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抬臂指着不远处一个在路边悠悠荡荡的女人。
那个女人打着圈儿走来走去，见到有人经过，就上前去对对方说一些什么，有的人莫名其妙避开她，有的人却在听完后抬头看了一眼林氏糕点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