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晴一边说一边跨入这座四合院大门。
除了大门两侧一对女侍门内照壁前还分左右站着另外四位女郎其中一个听到陈晴的话语面色微动地抬了下脑袋又很快垂下眼眸。
陈晴却是注意到那女侍的小动作指了指对方:“带我们进去走走。”
见陈晴指过来女侍礼貌地微微躬了下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朝一旁侧门示意用流利的英语道:“好的陈小姐布兰特女士请这边。”
艾曼纽尔跟着陈晴在那位女侍的指引下跨入左手边的侧门再向内进入二门这才注意到一件事问道:“好奇怪刚刚的大门为什么不在院子正中呢?”
陈晴走在最前左右打量着周围完全重新改建过的屋舍苑廊闻言朝跟在旁边的女侍道:“你知道吗给她解释一下?”
女侍微微放缓着脚步跟在两人身后一些听陈晴问起又见艾曼纽尔刚刚换了字正腔圆的汉语同样用普通话答道:“布兰特女士这是按照中国风水学说进行的布局五行八卦中巽卦在东南五行属风利于出行因此将院落正门建在东南寓意出入平安。”
艾曼纽尔听的很认真等女侍说完点头道:“真有意思我对这件事更感兴趣了你能不能推荐我一本介绍中国五行八卦的书籍看一看?”
女侍道:“《易经》吧这是中国所有五行八卦学说的根源。不过布兰特女侍这本书非常晦涩哪怕是一般的中国人都看不懂。”
“你懂吗?”
女侍稍微犹豫说道:“如果只是简单解释我倒是可以帮忙。”
“那么这几天你教教我。”
女侍看了眼最前面的陈晴见她没有反对微微点头:“这是我的荣幸。”
三人进入第二重院落艾曼纽尔才又打量四周相比外面狭窄的巷弄这里可谓真的是陈晴所说一座城市的底蕴所在无论是庭院中虬结的古树还是周围的青砖碧瓦都带着一种古色古香的美感可惜现在还是早春如果是盛夏时节浓绿树荫与青砖碧瓦肯定更加相映成趣。
前面的陈晴突然再次道:“很漂亮吧?”
艾曼纽尔点头:“是啊。”
陈晴道:“可惜除了院子里这些古树其他基本上都是过去一年重建的。”
艾曼纽尔有些意外又左右打量一番:“看起来不像啊。”
陈晴扭头瞄了她一眼:“从你刚刚进入的大门开始都是重建的不过都是将原来建筑上的砖瓦一块块拆下来填不上空缺的物料重新修建起来。”
艾曼纽尔有些咋舌下意识瞄了眼身旁的那位女侍。
女侍注意到艾曼纽尔的目光微微摇头:“我一周前才搬进这里不过确实如同陈小姐所说都是重建的。这里嗯……曾经遭遇过很严重的损毁连修缮都不可能只能重建。”
走在前面的陈晴道:“其实当初我希望老板挑选后海或者故宫旁边的四合院没想到他会选择南锣鼓巷这里呵也可以理解啊老板喜欢大的地方这里可是标准的五进四合院呢而且当初这边大概也知道这套宅院的质量实在太差又搭了旁边一座园子总面积超过5000平米现在这座城市里能住这么大面积私人宅院的可不多大部分同等规模的院子都成了纪念馆。”
说着进入了最近一进院落陈晴并没有停留而是向右手边一道侧门走去跨过这道侧门仿照苏州园林风格的开阔花园出现在眼前。
可惜依旧时节不对。
不过这边显然也经过了精心的整饬即使缺少了园林应有的绿意错落有致的亭台池榭依旧古韵十足。
陈晴沿着石板甬道向你重新走到这次花园的前院顾自走向水池畔一处小亭在亭中石椅上坐下终于刚刚想起一般看向跟了一路的那位女侍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窈窕而匀称精致的鹅蛋脸配一双杏眼顿时魅惑天然:“你叫什么名字?”
女侍见艾曼纽尔随意在陈晴旁边坐下没敢生出同样的心思依旧恭敬侍立在旁闻言道:“江山舞。”
陈晴弯起嘴角:“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名叫江山舞的女侍点头。
“呵我猜猜你不会有个哥哥或者弟弟名叫江原驰吧?”
江山舞配合着陈晴的调侃微微勾起一些嘴角说道:“是妹妹。”
“多大?”
“比我小两岁她在北大。”
说道某个大学的名字江山舞语气里多少增添了一些骄傲。
坐在石桌旁的陈晴抬手支起下巴意态有些懒散似乎没有感受到江山舞语气里的某种情绪淡淡道:“漂亮吗?”
江山舞顿了下点头:“漂亮。”
“这几天带来看看既然你能进这座院子她也应该没问题可以的话就留下吧。”
江山舞抬头看了眼陈晴只是不到一秒钟就重新敛起眸子轻声道:“我妹妹还只是大一。”
“这样最好呢脑子没问题还没长那么多心思恰好可以从头调教。”
江山舞咬了咬嘴唇再次抬起头与陈晴对视:“陈小姐我妹妹不会来的而且我父母也不会同意她现在退学。”
陈晴和她对视着突然转了个弯:“你懂法语?”
江山舞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想要否认只是感受着陈晴那双同样妩媚却透着明显锐利的眸子最终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这么说我在大门口和艾曼说的话你都听懂了。”
江山舞与陈晴对视片刻后咬了咬嘴唇:“陈小姐我我觉得你刚刚那番话很不尊重人这是物化女性。”
“哦物化女性呵呵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江山舞略微迟疑还是道:“西安外国语学院。”
“怪不得学那么多西方的新词呢物化女性呵呵对了我是上外的咱们也算是嗯什么来着反正挺有缘分呢。”这么说着陈晴突然朝江山舞勾了下手:“过来。”
江山舞稍稍犹豫还是上前了一些见陈晴还抬着手只能又上前一些直到眼前那只纤手指尖触到她的下巴。
陈晴不知不觉学着某个男人的动作挑了挑眼前女郎精致的下巴道:“江山舞这个名字有点大啊还喜欢自作聪明万一撑不起来小心红颜薄命。”
江山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还有些不敢躲开眼眶里很快就噙出了泪水。
艾曼纽尔旁观着陈晴这么‘欺负人’她是一个性格直率的人最初还想要帮忙劝一下只是此时此刻不知为何望着眼前情形突然就有些不敢劝。
主要是。
内心里有一种本能地不想引火烧身的感觉。
陈晴看着眼前女郎掉眼泪微微摊开手准确地接住了一滴托到眼前歪着脑袋打量突然又似乎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随手送到艾曼纽尔眼前:“你尝尝听说漂亮女孩的眼泪是甜的呢。”
艾曼纽尔仿佛中了魔咒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下。
咸的。
很明显被骗了。
陈晴收回被舔掉了泪水的右手重新支起下巴看着眼前女郎从无声落泪到缓缓抽噎很是欣赏地模样这么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跟随陈晴林素两人的一位女卫凯瑟琳·埃尔加找过来才终于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凯瑟琳·埃尔加只是看了眼因为外人出现终于回过神来慌乱地开始擦眼泪的江山舞就对陈晴道:“冉月女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