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好久不见。”
离着老远，谈小天就主动伸出手，大踏步走了过来。
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江东航眯起了眼睛。
还是记忆中那个年轻人，不张扬，温润如玉，全身上下都洋溢着让人舒服的气息。
江东航从心底产生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叹息。
还是这个年轻人，想法天马行空，目光精准长远，行动起来却步步为营，简直是让别人无路可走啊！此子行事之老辣成熟，是江东航所认识的青年才俊中的第一名。
江东航有些微微出神。
“江总，第一次来这里吧？
我陪你逛一逛？”
谈小天的话把江东航拉回现实。
“好啊！”
江东航一笑，在谈小天的陪同下在四合院里散起步来。
“这院子不错啊！得有2000多平吧？
多少钱买的？”
果然是投资大佬，三句话离不开钱。
“3000平，我入手的时候比较早，当时花了不到一个亿。”
在月亮门前，谈小天停下脚步，让江东航先走。
京派庭院到底没法和江南园林相比，一是受京城地域限制，只有这么大地方，不可能假山湖泊应有尽有，二是受房屋主人身份限制，京城的府邸主人都是官员，起居住所都有严格的限制，不像江南那些巨商富贾，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江东航的知识储备极丰富，这一路行来，侃侃而谈，听的谈小天频频点头。
“江总真是博学，小天真是服了。”
两人走到一处回廊里，江东航一指廊外的天空，“小天，你看，燕京的老建筑大都如此，身处其中，只能看到那一方小小的天，不像江南园林，依托真山真水，放眼一望，天高水阔！”
谈小天眼角一抽，“江总，你刚才说到江南的巨商富贾，你觉得那时的商人和现在的商人有什么区别吗？”
江东航看了眼谈小天，他不相信谈小天听不出他那句天高水阔的意思，不过既然谈小天避而不谈，他只能接着回答谈小天的问题。
“明清两朝的商人社会地位低下，只能依附于权力者，根基太弱，一旦靠山倒台，他们很快就被其他商人取代，家族能存活下去就是最好的结局，朝不保夕，但抛去这个不谈，那个年代的商人是真正的利益获得者，刚才我说了，若论生活的精细和享受，官员也没有他们过得舒服，毕竟官员受限太多。”
“现在的商人社会地位要比那时改善很多，尤其是改革开放之后，随着华夏经济增长，我相信商人的话语权会越来越重。
我觉得最重要的区别就是社会地位的改变吧？
小天有什么高见？”
“在江总面前，我哪有什么高见？
不管是古今中外，商人本性就是唯利是图，区别不大，只是换了身行头罢了。”
江东航闻言一滞，他没想到谈小天说话会这么直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江总，请吧！尝尝我这里的菜，不敢说多好吃，但保证让你耳目一新。”
谈小天明显是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一伸胳膊，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东航边走边想，他刚才说唯利是图是在讽刺我吗？
谈小天把江东航让进屋里，回头看了眼方欣，轻声说了句，“可以给李志远打电话了。”
方欣一点头，身形隐没于拐角。